以往虽也知这丫头很有几分姿色,不防倒是如此美人,柴世延不免往里头瞧了瞧,见碧纱窗上照出玉娘人影,微微点头,正做针指,也不知缝甚么,飞针走线的不见停。
玉娘暗道,这厮现在端的变了脾气不成,又听柴世延道:“爷另有一桩丧事要说与玉娘,只现在还不实在,你且莫要张扬出去才是。”
玉娘粉面通红,推了他一把道:“今儿再想那般却不能了。”虽这般说却进了里头寝室,柴世延笑了一声跟了出来。
不知多少时候,事毕,玉娘只觉香汗透体而出,说不出的畅快淋漓,柴世延唤婆子打了水来,清算安妥,穿了衣裳搂着她道:“这番如何,可得了趣儿?”
一番话说得他娘一句话没有,却不敢不依着,忙唤了寿安家来,与他把安然的话说给他听,问他是不是还惦记这上房那丫头,寿安恼的直顿脚:“他倒霸道就许他娶姣美面子的媳妇儿,我就该娶那么个看不得的,便娶了家来,我也不与她圆房。”一甩袖气哼哼的走了。
安然想起前几月的事,道,:“莫不是跟上房的小荷勾上了,这便如何是好?”
安然娘也不傻,自是晓得现在这番好日子,都借了安然两口儿的光,本身刚是一时之气,跟秋竹发作一番,却怎忘了,秋竹那里是平常能受婆婆气的儿媳妇,背面有大娘这个背景呢,转头真跟大娘诉委曲,本身能落甚么好。
玉娘倒也恍惚听过这位刘员外的名声,家里几倾好地,雇人种着,吃穿花用不愁,只一样儿却娶了个驰名短长的悍婆娘本来传闻,房里也有几个丫头使唤,后给他婆娘寻了错发落了出去,现在留在府里不是生的笨拙无姿色的,便是些半老婆子,那刘员外纵有色心,也无色意了,只那婆娘如此短长,却不知现在怎又应了纳妾。
这些年那婆娘连个蛋都未见下,如本年过半百,如何还生的出子嗣,是以依了要给他纳妾,这才唤了媒婆来,寻了几个,那老头都瞧不上,不是嫌姿色不好,就是嫌生的不白净,便都好的,又挑屁,股不敷大,腰不敷细,媒婆都有些恼了,只妄图他的银钱,才与他又寻,不想在柴府见着小荷,先时还道是房里服侍的,后扫听只个平常使唤的小丫头,暗道可惜之余,便起了心机,跟玉娘讨要。
柴世延现在正在兴头上,如何听的她这话,却又不好恼,便道:“你个家下妇人有甚见地,生就七尺男儿,自要有些抱负才是,若得一官半职,上能光宗耀祖,下能封妻荫子,玉娘也能得个端庄冠儿戴,如何不好。”
秋竹笑道:“赶明儿等你娶了媳妇儿,也轮不上我服侍你了。”
哥俩儿这才进了屋,秋竹把灶上的菜端上来,又去扒开仗炒了几个鸡蛋,给他哥俩添菜,安然道:“大早晨的,你别忙活了,也来吃一杯酒。”
玉娘却道:“现在这般怎不好,非要谋这个何为,需知你只瞧见当官的风景,却不见那坏了事的,莫说产业,便一家高低的性命也难保全,倒不如安稳的过日子比甚么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