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甚么。”杨震的思虑被其打断,这才展颜一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情。”
再高超的犯法伎俩,再洁净的善背工段,都会留上马脚。为了盗库银,他们做了太多事情,为了袒护线索,他们做了更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做得越多,存在的马脚也越大。而这些之前被他所忽视的马脚,这一刻已全数被杨震抓住了!
车队来到船埠边上的跳板前,就下来了几名身形健硕的男人。他们非常谙练地从车里搬出了一个个大木箱子,只看他们抬箱时凸起的肌肉,以及走上踏板时的沉重脚步,便可知那些箱子有多么沉重。
“你辛四爷在船埠上的名头我们早已探听过了,这点小事还难不住你。”那大汉说着又取出了一锭银子:“只要能把门叫开了,这锭银子就是你的。至于船只用度,我们会另付。如何样,这下不难办了吧?”
“这……”辛四较着感到了不测。但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对峙,指派那些壮汉上前帮手,本身则回身上了涌金门的城头,较着是安排开门去了。
戌时的杭州城已是一片沉寂。即便白日里忙得不成开交的涌金门船埠,现在也已被暗中所覆盖,几近都看不到一点会动的东西。
就在那些人都登上船的一顷刻,城墙处俄然传来了一声呼哨,随即一排火把次第亮起,直到那艘大船中间,顿时将全部船埠照得几如白天普通。
看到诸多兄弟都笑逐颜开,唐枫的脸上也是笑吟吟的,直到这一刻,一向压在贰心头的一块大石才终究消逝不见。自武昌一过后,若说贰心中没有痛恨,不感到前程苍茫是不实际的。现在在来到杭州短短数月后就能翻开如此局面,足以叫他重燃斗志,希冀在浙江再展技艺。
在唐枫说出将获得十万两白银的好动静后,众兄弟都欢乐鼓励,连连说这回算是赚到了。此次不但立了大功,交好本地官府,并且还一举撤除了安离和沈卓两个亲信之患,再有这一笔赏银,实在可谓是一举三得了,如何叫人不镇静呢?
“二郎,你怎的如此模样,但是另有甚么苦衷吗?”唐枫忍不住问道。
俄然,踏踏的马蹄声和车轮辗过青石板的声音突破了这里的沉寂,一行五六辆的车队在这个深夜呈现在了船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