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添祖立即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来,神采敏捷由晴转阴:“吕员外,你不是在谈笑吧?此等大事,可容不得半点打趣哪!你说甚么,这仓中并无多少食盐?那这盐去了哪儿?别奉告本官,这里的盐都被那些肇事的百姓给抢走了!”
见到由数名军士拱卫的叶添祖,吕大远从速趋前几步,双膝一软跪倒拜道:“草民见过巡抚大人!不知巡抚大人台端光临,小民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固然他在杭州已有不小的名誉,家财更是远超万贯,可在官员眼中却仍然不过是一介小民罢了。
叶添祖这话确切没错,所谓官盐私盐只在盐引和官府的承认罢了。即便你有盐引,可一旦将盐卖到了官府不承认你卖的处所,官盐也就成了私盐。这恰是天下各地盐价偶然相差极大的启事地点,因为这底子不能像有些货色般自在畅通。
“这个……这个……”吕大远想要做出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却老是难以出口,只好持续叩首了:“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哪!”
这段光阴里,曹骅的表情那是相称的不错。因为他终究胜利将一向压抑着他,让他有志难伸的副帮主洛成章给拱倒了。并且此次精美的是,事情竟不需他亲身脱手,只要照计而行,阿谁看似无懈可击的洛帮主就已被投进了大牢当中。
“好。”叶巡抚对劲一笑,这才回身看向跟在身后,倒是满脸错愕之色的吕大远:“吕员外,还请把库房翻开吧。看了内里的盐没事,本官才好放心哪。”
叶巡抚淡淡地一摆手道:“吕员外不必多礼,请起吧。传闻你家中遭到乱民进犯,本官放心不下,才过来瞧个究竟。”
可这话传出去老远,也不见一小我出来回应。直到这个时候,曹骅才发觉到本日这宅子与昔日有很大的分歧,较着少了人气。刚才他只顾着对劲,再加上带了些酒意,竟然就没发明这一点!
“大……大人容禀……”在一阵嗫嚅以后,吕大远终究下了决计,抢前一步就跪在了叶添祖跟前:“这仓中并无多少食盐!还请大人恕罪!”说侧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洛成章?他如何会在这儿?他是如何出来的?……”诸多疑问刹时就从曹骅的心中冒了出来,但现在他竟无半点勇气直接问面前这个神采显得有些阴霾的男人。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叶添祖整张脸都已黑了,俄然声音拔高道:“本官要的是一个解释,不是你的请罪!说,是不是就像内里所传的那样,你把盐都高价卖往了他处!你吕大远还真是利欲熏心哪,莫非不晓得这么做就是发卖私盐吗?好呀,你们这些贩子的胆量真是越来越大了,连盐都敢擅自买卖了,真当官府不敢杀了你们吗?”
“人呢?都他娘死哪去了?还不给我出来!”曹骅忍不住又一次大声嚷嚷起来。
而这时,叶添祖也用威胁的口气道:“这事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贩子敢做,能扛得下来的,此中必有主使之人。若你不能给本官一个交代,你吕家满门良贱了局就只要一个。你吕家男人都将被定上发卖私盐的罪名而被杀,女子则将被充入教坊司为奴为娼!本官就给你这一个机遇,招是不招?”
而听得叶添祖这等呵叱后,吕大远更是浑身如筛糠般抖了起来,即便是到了现在的万积年间,贩子在社会上的职位仍然很低,或许你有钱能交友官府,可一旦官员真要办你了,却仍然毫无抵当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