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宁虽是二品,但他现在是外任大吏,又是镇守边陲,现在就立在公孙明远身后,尚在本身两个哥哥之上,闻天子点名,忙出班跪倒,说道,“几木小儿闻我大邺出兵,早已闻风丧胆,臣不过是恰逢其会,不敢居功!”
睿敏郡主闻旨,不由挑了挑眉。这一次的宫宴,怕没有那么简朴罢!
满朝文武神采皆变,微躬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天子面含浅笑,闻殿上赞誉之声垂垂落了下去,才道,“朕若无卿等帮手,我大邺岂有本日?便只说那几木小国,突施偷袭,又有逆贼麻天昌,竟然置我大邺安危于不顾,曲节投降。幸亏有定弘远将军、镇国大将军为朕分忧,才将敌寇杀退,扬我国威,还我大邺安宁。”
连续两项恩赏,任何一样,都足以安抚陈留百姓,现在他一赏便是两项,又岂止是为了陈留百姓那么简朴?
秦天宇身子一颤,却只能以首叩地,颤声道,“臣遵旨,臣谢主隆恩!”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抖动手,自怀中摸出虎符印信,双手高举过甚。
天子淡哼一声,说道,“大将军也算身经百战,此一次步应关一战,却为何会有此失误?令我大邺损兵折将?”
天子淡淡一笑,说道,“节度使过谦了!陈留经此一役,怕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节度使初当大任,想来有很多难处,现在,朕许陈留免三年赋税,好好疗摄生息罢!”
秦天宇叩首道,“是微臣一时失策,令敌军有可趁之机!”口中虽将罪恶领下,内心却直呼冤枉,如果不是倪厚急于戴罪建功,私行开关迎敌,步应关如何会如此轻易被人攻破?
阮云欢跟着秦氏,先在承恩殿谢过恩,等齐阮云乐,才跟着带路寺人,向勤政殿而来。
世人一听,这才晓得,他绕这般大一个圈子,是为了嘉奖新晋的陈留节度使公孙五公子公孙宁,不由满头黑线,又忙转向公孙宁,又再一阵赞誉。
“谢皇上!”殿上呼声轰然,世人尽皆起家,在原地恭立。
鼓交三通,寺人唱赞,“皇上驾到!跪……”
公孙宁点头,说道,“陈留地处边塞,百姓习武,民风彪悍!大战起后,陈留被占,众百姓群起相抗,可惜手中无刀无剑,只能以耕具以死相挤,全部陈留,青壮男人竟然大多战死,便是妇人也有很多不平而亡!臣等能夺回陈留,实则陈留百姓居于大功!”
公孙宁也是一怔,随即叩首谢恩,一时揣摩不透天子的情意。
天子点头,说道,“闻说麻天昌降敌,几木雄师攻入陈留,陈留很多百姓同雄师一道,与敌军血战,当真是令人赞叹!”
“嗳!”天子摆手,目光却向六皇子淳于坚身后的秦天宇一扫,淡道,“公孙节度使何必自谦?朕也久经疆场,岂能不知,那疆场上,凭的便是英勇和智计。有多少人恰逢其会,却损兵折将,而你却只以五千精兵,不但与敌周旋,寸土不让,还能在敌国雄师当中取敌将首级,岂是大家都能做到的?”
阮相府中,阮云乐本来没有皇封,只是她已是指婚的齐王妃,依例也需入宫赴宴。申牌时分,文武百官,各府诰命、蜜斯们按端方,分从承恩门、恩泽门进宫,而由金华门进宫的,却只要阮云乐一人。
天子接着道,“所幸我大邺虎将如云,朕又有子如虎,教几木献降,夕照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