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的夏季,份外的冷,大雪纷飞,地冻江山。天子传旨,除夕夜,御园不开,皇宫夜宴,便设在金銮殿后的勤政殿上,只传身有皇封,四品以上的官员、诰命伴驾。
此时公孙宁却向上施礼,大声道,“禀皇上,大将军虽失雄关,但他临危稳定,带兵退守浅水,才使雄师将伤亡减至起码,固然有罪,却也有功!”
满朝文武神采皆变,微躬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此言一出,殿上顿时一片赞誉之声,大赞天子贤明神武、雄才大略、文韬武略、励精图治如此。
天子接着道,“所幸我大邺虎将如云,朕又有子如虎,教几木献降,夕照丧胆!”
勤政殿?
右边女宾席后立着的秦大夫人神采骤白,一手以帕子捂了嘴,便几乎哭出声来。
秦天宇身子一颤,却只能以首叩地,颤声道,“臣遵旨,臣谢主隆恩!”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抖动手,自怀中摸出虎符印信,双手高举过甚。
公孙宁点头,说道,“陈留地处边塞,百姓习武,民风彪悍!大战起后,陈留被占,众百姓群起相抗,可惜手中无刀无剑,只能以耕具以死相挤,全部陈留,青壮男人竟然大多战死,便是妇人也有很多不平而亡!臣等能夺回陈留,实则陈留百姓居于大功!”
秦天宇叩首道,“是微臣一时失策,令敌军有可趁之机!”口中虽将罪恶领下,内心却直呼冤枉,如果不是倪厚急于戴罪建功,私行开关迎敌,步应关如何会如此轻易被人攻破?
天子淡哼一声,说道,“大将军也算身经百战,此一次步应关一战,却为何会有此失误?令我大邺损兵折将?”
天子淡淡一笑,说道,“节度使过谦了!陈留经此一役,怕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节度使初当大任,想来有很多难处,现在,朕许陈留免三年赋税,好好疗摄生息罢!”
淳于昌与宁王淳于康并立在御阶之下,仰首望着居于天子下首的淳于顺,但见他昔日俊雅的面庞,多了一抹严肃,暖和的眸光,添了一丝傲视之色,一时竟错不开眼。
勤政殿内,早已百官侍立,众夫人、蜜斯跟着小寺人的引领,按操行入两侧备好的案席。
阮云欢却悄悄勾了勾唇,心中暗道,“公然!”
秦天宇听的神采乍青乍白,忙出班跪倒,向上叩首,说道,“臣有负皇恩,请皇上定罪!”满朝武将当中,定国公汤老将军早已卸甲,现在只领着一些闲差,而朝中堪用的武将,除建安侯秦义以外,便以护国大将军秦天宇为首,其次才是镇国大将军公孙明远,定弘远将军汤思炎等人。
小寺人下阶取上,呈在天子面前。
阿谁光芒万丈,光风霁月普通的男人,现在,站在离皇位如此之近的间隔,远远在他之上。而,他们向上的膜拜,仿佛也被他接受了畴昔。莫非,去了一个太子,他会是下一个反对本身通往皇位之路的人?
群臣与众夫人、蜜斯齐齐起家,伏跪于地,山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