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心中一抽,闭了闭眸,才向那新添的棺木望去。七寸厚的柳泉木棺木,棺盖未合,新漆未上,连案上的灵位都是草草书就,不由得内心便多了几份苦楚。
阮云欢听的胃中一阵翻滚,捂着嘴压了压,才道,“这究竟是为了何事,竟然一意求死?”
身侧一手伸来,公孙致已紧紧将他拉住,陆轻漾身侧,阮云欢也迈步挡在二人之间,向他悄悄点头。
陆轻漾深吸一口气,摇了点头,又渐渐站起,低声道,“不碍事!”
陆轻漾闻“公孙节度使”五字,顿时如遭雷击,全部身子顿时僵住,再不能转动一下。阮云欢抬手将她手把握住,轻声唤道,“姐姐!”但觉她手指冰冷,微微颤抖。
公孙宁闻言,晓得是阮云欢叮嘱,心中顿感欣喜,悄悄点头。
陆轻漾咬唇,只是点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正这个时候,但闻脚步声响,仓促而来,厅门一响,淳于信神采暗沉奔了出去,一眼瞧见二人,似松了口气,点头道,“那边有人照顾,你们且别畴昔!”
灵堂门口,淳于坚正在探头向内张望,见二人行来,忙迎了上来,说道,“你们如何过来了?”
白芍回身,却见公孙宁立在身后,忙行下礼去,唤道,“五公子!”
公孙宁心中一阵黯然,眸光垂下,狠狠咬牙,霍然回身,大步而去。
小丫环神采惨白,只是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平阳王府门前下车,阮云欢径直奔进府去,方才奔到灵堂门前,被丫环拦住,说道,“郡主偏厅等等罢!”
阮云欢道,“我与你同去!”扶着她出厅,向灵堂上来。
白芍道,“奴婢前去瞧瞧!”回身奔出门去,但见一名中年夫人被两名少妇扶着,一边呼天抢地的大哭,一边向灵堂冲去。
公孙乾点头,依礼磕了头,取香焚上,才道,“我父侯已赴城外灵棚等待,府里便不再来,请世子恕罪!”
阮云欢凝目向他谛视,轻声道,“不打紧!”
淳于坚点头,说道,“四哥、五哥说,王妃本来在烧纸,刚站起家便一头撞了畴昔,竟来不及禁止。”
阮云欢忙将她抱住,连声道,“如何了?究竟出了何事?”顾不上等她回应,又道,“白芍、青萍快来!”唤过本身的丫环,与白芍一边一个,将陆轻漾扶入偏厅,又急着唤了热茶,给她灌下半杯。
淳于信似看出她的心机,摇了点头,又向陆轻漾望去一眼,回身出去。
灵堂内,两具棺木并列,白幔已经换过新的,地板也已擦洗,但氛围中仍然满盈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陆轻漾神采惨白,立在灵侧,正向连续出去的来宾施礼,两位郡主跪在灵前,嚎啕大哭。
阮云欢点头,张嘴想问,却问不出来。
耳听着灵堂那边人声鼎沸,仿佛有人狠恶的辩论,模糊是淳于弘杰的声音,又隔半晌,终究辩论声低了下去,跟着一片繁忙之声。
阮云欢点头,却不接丫环递来的灵香,说道,“我想瞧王妃最后一眼!”
眼瞧着公孙宁的身影消逝厅外,陆轻漾满身的力量仿佛被人抽走,身子一软,向后便倒。
这统统,阮云欢尽数瞧在眼中,不由心中一疼。想她和五哥一对璧人,竟落到明天这个境地,不由悄悄难过。
阮云欢回身,一把将她抱住,低声唤道,“姐姐,你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