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叙话间,门外白芍回道,“王爷,酒菜到了!”
几人且饮且说,邵毅丰举止萧洒,谈笑不羁,吕辰见多识广,博古通今,二人一搭一档,论起大江南北,各国见闻,不时令人拍案称奇。再加上淳于信、淳于坚兄弟偶尔插上几句,更增二人谈兴,言谈间,一片恢弘之气。
淳于信点头,说道,“邵二哥夙来心高气傲,如此推许吕公子,可见吕公子也非平凡人物!”
淳于坚也忙道,“是啊,云欢,我们好久未曾好好叙话。”
吕辰含笑道,“王妃何必过谦?”
淳于坚瞠目,说道,“如何北戎国的人男女不分?还是吕公子男扮女装?”
程秋茗性子本就文静,自从断臂以后,受尽旁人冷眼,便更加变的孤介,现在坐在世人之间,淳于信、淳于坚兄弟是天潢贵胄、天之宠儿,自不必说。阮云欢是懿旨赐封的齐王妃,本人也是帝都城的风云人物,更不必提起。
只是邵毅丰未曾明言,阮云欢也不便点明,只是侧头向淳于信一望,恰逢他也回过甚来,二人四目交投,眸中满是一片了然。
阮云欢道,“我送送姐姐!”便要与她一同出帐。
阮云欢挑眉,笑道,“如何,二位了解,另有典故?”
阮云欢传闻他如许的人物竟然也有糗事,不由猎奇,笑道,“愿闻其详!”
吕辰转头,向阮云欢望来,浅浅一笑,昂首施礼,说道,“吕辰见过齐王妃,久仰睿敏郡主大名,本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程秋茗悄悄听闻,不知不觉,但觉六合之大,人生小小波折,当真是微不敷道,一时气度顿开,听到妙处,也跟着世人喝采痛饮,不知不觉便酒意微醺。
而阮云欢此时也正望住吕辰,但见他眸若清泉,眉如远山,两瓣薄唇微启,似语还笑,端的是一个超脱如仙的人物。只是……四目交投,齐王妃心头微微一震。但觉那清泉背后,模糊的,竟似透出一抹凛然之气。
饶是阮云欢两世为人,这类事也是闻所未闻,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说道,“倒不知最后如何化解?”
邵毅丰这才道,“吕公子是走西北、西南丝路的客商,我自一年前偶然中结识,言谈之下甚为投机,这一年来,一同周游各国,曾长很多见闻。几个月前,他闻说我要回帝京,心慕帝都城物华天宝,便一同前来。”
淳于信装做没有听到,叮咛丫环另整了杯盏,几人依序入坐。
说的世人都忍不住笑起,程秋茗也忍不住莞尔,心中的那些拘束,不知不觉松弛了很多,含笑聆听世人谈笑。
帘子掀起,程秋茗一目睹帐内有人,忙道,“王妃这里有客人,我随后再来罢!”
“如何化解?”邵毅丰笑道,“他们打不过本公子,美人儿天然便被本公子夺了过来!”说着一手捏杯,转头向吕辰笑望。
留下白芍在一旁添酒,本身正要退到屏风以后,却被邵毅丰唤住,说道,“云欢,本日如何立起端方来了?均不是旁人,不如一同饮上几杯!”说着便转头望向淳于信。
邵毅丰却似没有瞧见,转向阮云欢,说道,“吕兄,这位便是睿敏郡主,现在的齐王妃!”
淳于坚插嘴问道,“莫非是吕公子路见不平,拔刀互助?”
“六弟!”阮云欢忍笑,速速回了一句。邵毅丰忍不住,抢先笑出声来,连淳于信也忍不住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