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寺人微诧,躬身道,“回王妃,小人是御膳房的,汤品是外务府叮咛下来,命御膳房炖好送来。”
阮云欢唤丫环备了纸墨,低声问道,“陆太医,方才二嫂去我帐中,还好端端的,如何这一会儿就会滑胎?”
阮云欢手指渐渐松开,暴露攥在掌心的帕子,说道,“青萍,你瞧瞧,这帕子上沾的汤液里,可有滑胎的药物?”
阮云欢道,“现在天气已晚,旁人出入御营不甚便利,有劳公公归去时,往柳朱紫处去一回,寻青萍女人,就说我有事命她速速返来一趟!”
阮云欢垂眸,淡淡道,“二嫂饮食,都是自个儿丫环亲身打理,一个多时候前饮了那盏补汤,便即滑胎,妾身不能不查!”说着昂首,向青萍一望,说道,“青萍,有甚么便说甚么,不必顾忌!”
小萧氏连连点头,埋首在他怀中,仍然痛哭不止。
青萍点头,说道,“蜜斯放心,奴婢晓得短长!”施礼退了出去。
淳于信皱眉,说道,“既有帝王麝,又何必多此一举用上夜明砂?”
淳于信一怔,神采顿时大变,霍然站起,颤声道,“你是说……你是说……”握着帕子的手,悄悄颤抖。
淳于信微微咬唇,昂首向阮云欢望去,低声道,“云欢,此事另有蹊跷。更何况,母妃与二少夫人无怨无仇,或者……或者与他无干!”
白芍点头,说道,“他进宁王营帐天然并不奇特,奇特的是,那小福子与他劈面撞上,一不可礼,二不号召,只是对视一眼,便错身而过,岂不是奇特?”
淳于信在她身后赶来,闻说是小萧氏滑胎,不便入内,便在帐外等待,见她神采惨白,一头撞了出来,不由大吃一惊,一把将她扶住,说道,“云欢,出了何事!”
阮云欢渐渐在短榻上坐倒,垂眸望着本身紧攥的手掌,低声道,“妾身……也不肯定!”
“王爷……”阮云欢一把将他抓住,身子如风中落叶,瑟瑟颤抖。
淳于信更是脸如死灰,一双乌眸大睁,紧紧盯着青萍,说道,“青萍,是哪两味药,你说个清楚,待本王唤人另查,若你扯谎,本王毫不轻饶!”
阮云欢昂首定定向他谛视,一字字道,“有人想要妾身不孕!”
阮云欢一惊站起,却见公孙乾已一脸阴沉,挑帘而入。阮云欢忙迎了上去,问道,“二哥,二嫂如何?”
青萍点头,施礼站起家来。正要退去,阮云欢又将她唤住,说道,“记取,这里的事,先莫要轰动柳朱紫,细心她惊了胎气,她要问你,你只说我为她配补药便是!”
青萍回身跪倒,昂首叩首,说道,“王爷明鉴,奴婢不敢扯谎!”安闲将帕子展开,说道,“这汤汁固然未几,但此中一味药气味浓烈,王爷想来也能嗅出!”说着将帕子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