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此时身为齐王妃,进宫已不必递帖子,自明德门进宫,不去储秀宫,却径向长命宫而来。
阮云欢微微扬眉,不肯持续这个话题,转话问道,“前几日闻说皇祖母身子有些不适,现在可好了些?”
耳闻宋文杰走远,齐王妃端着茶要饮,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越笑越是按捺不住,竟手指微抖,将茶水泼在衣衿上。
阮云欢苦笑,说道,“皇祖母,这等事,那里由得了人?”
“臣晓得!”宋文杰直起家来,说道,“臣出身豪门,本配不上世家蜜斯,何况还是御封的公主。只是七岭一行,臣心仪祥云公主是实,如果她能许一个好驸马,臣这番心机也就烂在肚子里,但是现在……现在……”
邵氏一听,也笑了起来,说道,“可见这传言难信!”想了想,在阮云欢手背轻拍,说道,“此事你且去问祥云,只要她肯,天子那边有我呢!”
邵氏点头,笑道,“也幸亏是老四那性子,天大的事也不见他焦急,如果换了旁人……”话说半句,摇了点头,便不再说。
宋文杰神采阵青阵白,沉默很久,才低声道,“纵是王谢公子,也要丰度相称,疼她惜她才是……”
还不直说!
邵氏但觉她掌心绵软,力道却松紧有度,揉的极其舒畅,不由点头,叹道,“靖安侯当真是好福分!”
邵氏点头,叹道,“也是个薄命的孩子,命途多舛。前几****跟着柳妃来存候,我瞧着倒慎重!”
邵氏点头,笑道,“也不知你使了甚么体例,竟然通同天子,只说是去了济宁,厥后七岭那边的事传出来,才晓得你竟跑去了七岭,一个女儿家,当真是胆儿大!”
终究说出来了!
这些日子,宋文杰整天借端上门,最后觉得他一人在京无处可去,垂垂的见他总向阮云欢身上瞄,本身竟然想到了旁处,现在才晓得,他竟然是想要齐王妃做大媒,只是绕这么大圈子,到现在还犹疑不定,当真是个书白痴!
宋文杰神采一阵红一阵白,游移很久,俄然将牙一咬,叩首道,“王爷!王妃!臣宋文杰心仪祥云公主日久,求王爷、王妃成全!”
淳于信点头道,“只是不晓得祥云对宋白痴如何?”
“有甚么不适?”邵氏点头,说道,“不过是年纪大了,本年又冷,抵不住风寒罢了!”说着一手在膝上轻揉。
邵氏一听,撑不住笑起来,说道,“听听,这张小嘴,说来倒是你一片孝心,反成了哀家的不是!”
阮云欢抿唇一笑,说道,“七岭一行,祥云常常将‘宋大人’三字挂在嘴上,若说偶然,谁又能信?只是这等事,总不能让女儿家先行出口,幸亏那宋白痴人虽呆一些,却不是一个没担负的!”说着起家便唤丫环奉侍换衣。
如果换了旁人,怕是早就立侧妃、纳妾了吧?
阮云欢晓得她想见宫中争位夺嫡的悲剧,一时也是沉默。
阮云欢见她深居后宫,对朝中的事竟晓得的如此清楚,不由心中暗佩,点头道,“是他!只是他出身寒微,祥云但是御封的公主,怕父皇不准。”
淳于信点头,想了一瞬,说道,“也好!我昨日进宫,皇祖母还问起你,你既然进宫,也去给皇祖母和母妃问个安罢!”
阮云欢抿唇低笑,说道,“皇祖母心疼孙儿孙媳妇儿,那里有甚么不是?要有不是,也是齐王殿下的不是,未曾将话儿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