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仿佛成了对淳于昌指责的默许,更将这个罪名坐实,众臣沉默而立,统统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从发明陈洛书父子三人尸身,到当明天子的出身之谜,再到先帝的灭亡之谜,一件又一件的事端,仿佛一记又一记的闷雷,在世人头顶炸响,一时候,竟然没法判定,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有陈贤妃力证,淳于信的出身,已切当无疑。但是,弑君之罪非同小可,天然要问个清楚。如果淳于信是弑君夺位,即使这七年来大邺因他昌隆,本日也难逃一死!
淳于信沉默。
此话一出,众臣皆悄悄点头。公孙克、公孙乾等人,更是徐行而上,将淳于信护在当中。不管淳于信出身如何,也不管他是不是弑君夺位,现在这恭亲王的架式,但是在逼宫啊!
众臣了然,便有人目中暴露不觉得然的神采。
淳于信冷冷向她谛视,淡淡道,“哦?太后是朕的母亲吗?”语气淡淡,唇角挑出一丝调侃,望着她眸中突然现出的惧意,缓缓逼近一步,冷声问道,“那么,母后可曾将儿臣,当作亲生之子?”
“是吗?耻辱?”淳于信低语,乌眸突然一闭,再伸开,已是无边的冷酷。
只是,可爱在进入朝天宫之前,世人兵刃尽数留在宫外,此时手无寸铁,又如何抵挡?
是啊,先帝既知是陈贤妃暗害,为何不加以措置?
即使凤良妃对先帝有情,但有子有女,却也不是非死不成,莫非,是因为淳于信弑君,被凤良妃撞破,才不得不一死以保住本身的一双后代?
“各位大人!”暗哑降落的声音,在世人以后响起,人群分开,端王淳于顺神采惨白,渐渐步入人群,垂目向陈贤妃一望,悄悄点头,说道,“父皇……不是四弟所杀,而是……”如果说,这里有人弑父杀君,那小我,是他啊!
一句话,群臣又是一震。先皇驾崩当日,凤良妃随先皇而去,却没有人晓得,凤良妃是如何逝去。此时听到“撞案而亡”四字,统统的目光,都盯在淳于信身上。
“恭亲王,你做甚么?”一声怒喝,两年火线才袭爵的定国公汤思炎横身挡在淳于信身前,嘲笑道,“即使皇上不是先帝所生,即使他当真弑君夺位,也该当问个明白再说!”
一时候,众臣皆默,很多人均面面相觑。
淳于信不睬,悄悄点头,说道,“你与旁人通奸,不贞不节,也倒罢了,你为了替子谋夺皇位,竟然暗害父皇,令父皇英年早逝!你自发得做的滴水不漏,又那里晓得,父皇早已了然于胸,要不然,也不会早早拟下传位圣旨。”
众臣又是一片哗然。程御史吃惊问道,“皇上,此话何意?你……你是说……”
淳于信点头,说道,“父皇为何对你心有所忌,朕不得而知,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父皇不在,也定使本相明白于天下!”
再遐想到先帝大行以后,端王淳于顺被夺去统统权位,守陵三年。现在,当年的恭王和六皇子尽数封为亲王,而他,却仍然只是端王,这些,又焉知不是淳于信疑忌端王?
淳于信微微勾唇,淡道,“父皇宠幸,母妃未曾有孕,一次强行奸污,母后便怀有身孕,当真是巧的很啊!”
众臣再次震惊。
是他觊觎皇位,才借宁王、平阳王兵变之机逼宫,哪知竟会逼死生母。微微点头,双唇颤抖,就要说出压在心头七年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