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莫要讽刺,音洛自知不自量力,但此去都城,小女子是有紧急的事情非去不成,大人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不成要诓我这个小女子?”璎珞也不慌,不徐不急的看着谢阁老。
阁老一怔,转而开口笑道:“哎?是音洛啊,你明天这番我都有点认不得你了。”
夜幕垂垂来临,醉梦楼的门口已然垂垂积聚了一些风骚才子。璎珞晓得,谢阁老常常都会通过侧门进入前厅,她缓缓的走到侧门与前厅的长廊之间,远远的便看到一个胡子有点斑白,但精力矍铄,走起路来步步生风的便服老者向前走来,璎珞晓得,这就是谢阁老,宿世的时候跟从父亲插手宴会,她也曾亲身见过这位三朝元老的谢阁老。璎珞悄悄抬步向谢阁老方向走去,离他有五步远的位置留步,向阁老缓缓施礼,端的是一副行云流水端庄妥当,一看便是大师闺秀的风仪,阁老也是心中悄悄吃惊,面前的女子他是熟谙的,他是赏识她的才貌和她虽身在淤泥却对峙不染的节操,但是明天这番仪态风骨还是他从未瞥见过的。
璎珞垂眼缓缓开口道:“阁垂白叟,音洛在这里有礼了”。
看到谢阁老脸上的神采已有松动,璎珞心中也有了八分掌控,毕竟是心疼多年的儿子,为了儿子谢阁老也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遇。实在这个奥妙还是她宿世偶然入耳到昭王和亲信谈及到,当年谢阁老作为朝堂上可贵的中间派,并不参与皇子们的任何党派之争,昭王明里暗里也没少拉拢,但他不为所动,不过但凡是人必有缺点,而谢阁老的致命缺点就是他的儿子。昭王获得这一奇药后,并没有把它的全数来源奉告谢阁老,只是将它炼成药丸,每月定时给阁老府上送去一颗,以此给谢公子续命,但毕竟是分次服用,药效大打扣头,固然病情有所好转,但还是去不了病根,这也是谢阁老多年以来不为外人道的苦处。
目送着谢阁老远阔别去的背影,璎珞起家叫来在远处盯哨的翘儿,筹办一同拜别。而她们却没有发明,刚才的这一幕已被一人尽收眼底,待璎珞二人拜别后,门后男人矗立的身影站了出来,将手中折扇渐渐翻开边摇边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笑道:“这个小女子胆量不小,还挺成心机……”,随即身后闪出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拱手问道:“爷,这名女子的来源是否需求鄙人调查一番?”男人收起折扇手悄悄一挥,道:“不必了。我们出来吧”。
“好,这个买卖老夫应了,如果真能找到这株奇草救我儿一命,那老夫必然会如你所愿,将你带回都城,并且会许给你一个安然的身份。若甚么都没有找到……音洛女人,那老夫也只能爱莫能助了。”说完,谢阁老便头也不回的向前厅走去,余光却不经意的瞥到璎珞仍毕恭毕敬冲着他走的方向屈膝行了一礼,心中暗想这个女子啊,还真是不简朴……
一夜无眠,天涯的鱼肚白垂垂亮了起来,璎珞套起一件外衫起家坐在铜制的菱花镜前,她打量着镜中的这张脸,这还是她第一次细心的看,抬手摸了摸眉又摸了摸唇,不得不说,这张脸比起宿世的她也不遑多让,如果说阮璎珞的脸如国色牡丹端庄明艳,那音洛就是开在深谷里清幽无尘的兰花――冷傲又带着一丝妖娆。秀眉纤长,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仿佛能看破统统;肤若凝脂,微微带着病容的小脸让人看着心生顾恤,一双朱唇,未语先笑,长发直垂脚踝,解开首发,青丝随风舞动……镜中人的确是一个不成多得美人儿,璎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叫了一声门外候着的翘儿,“翘儿,帮我梳洗打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