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老爷子带着云影就出了院子。留下程娘子内心含混之极,小主子不是怕风才被留下的吗,但如何又被抱去别的院子乱走?
丁老头儿憨憨一笑,解下腰上的烟荷包递给了他。
“前日,云家有北方的商队返来,带了很多烟丝,我特地找林管事帮手分了半斤。爹就是想要更多,也没处找了。您如果抽不完,就淘换给村里人也成。”丁薇说着话,又笑嘻嘻从篮子里拿出二斤点心塞给老娘,“这是南边来的细点心,绵软苦涩,我吃着还好,娘也尝尝。”
“啊,这能成吗?”程娘子另有些踌躇,云伯倒是有些急了,冷着脸叮咛道,“下去吧。”
而这会儿正坐在丁家堂屋里的丁薇,更是不晓得儿子已是认祖归宗。吕氏拉着闺女的手,一边打量她是胖是瘦,一边抱怨着,“你返来如何不抱着安哥儿,我都一月多没见到这孩子了,也不晓得你把他照顾的好不好?如果把我大外孙养瘦了,我可不依你!”
云伯传闻天然不好拦着,比来丁薇几近整日里揣摩药膳,帮手公治明熬炼左手,乃至每日还同风九一起架着他在屋里漫步几圈儿,每次都累得满头大汗,可谓是经心极力之极。现在要求一日假期,实在是合情又公道。
公治明看得风趣,下认识低头之时就被胖小子捧了脸颊,父子两个第一次面面相对,如此靠近。一个七尺昂扬男儿,一个百日未到的奶娃儿,却长了一双一样乌黑的眸子,五分类似的眉眼,血脉的力量,在这一刻刁悍的揭示了它的存在。
说罢,他就跳下车辕,站在路旁号召村里世人,“大师抓紧脚步啊,进城晚了,今晚许是就赶不返来了。”
程娘子是个实在的,当真上前抱着安哥儿回屋,不想云影倒是遁藏开去,说道,“我抱安哥儿去别的院子逛逛,可贵让他出屋透口气。你也领着大娃二娃去给他们爹爹瞧瞧吧,如果安哥儿饿了,我再让人去喊你返来。”
山一挤到跟前,嚷道,“快让我抱抱,让我抱抱!”
云伯和云影、山一,连同窗外的风九齐齐跪倒叩首,大声照应,“天佑公治!天佑少主!”
安哥儿被裹在小被子里有些不舒坦,又乍然来到一个新房间,镇静的动着小身子,三扭两扭竟然把双臂束缚出来了。胖小子镇静的挥动着小手,嘴里持续吐了两个奶泡,同统统人宣布着他的胜利。
吴大胜扫了一眼那厚锦缝制,绣着寿星老儿的荷包,开口赞道,“这是薇丫头贡献的吧,只这块料子就够买十斤好烟丝了。”
云伯倒是一巴掌把他拍到一旁,努嘴冲着屋里抱怨道,“少爷还等着呢,你一会儿再抱也不迟。”
云伯还想呵叱几句,但想了想却站了上风口挡了冷风,末端让云影揭开锦被,暴露了安哥儿白白胖胖的小脸儿。
丁老头儿眼里闪过一抹对劲,应道,“那丫头说这烟丝是北边运过来的好东西,不能委曲了,特地缝了这个荷包一起送返来的。”
不说这诚恳刻薄的妇人如何迷惑,只说云影抱了安哥儿一进主院儿,山一就乐颠颠迎了上来,风九也跳出了角落,抻长了脖子张望,想要提早看看小主子的模样。
安哥儿被吵了好梦,烦恼的握着小拳头揉了揉眼睛,那里本身不过窜了个门儿,就平白多了无数座金山银山,无数死忠保护,乃至广袤无垠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