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本来都拾掇利索,抱了儿子筹办回家去。但是一出门就被劈面吹来的冷风惊了一跳,“啊,甚么时候起了这么大的风,莫非要变天吗?”
“唔,”公治明淡淡应了一句,末端昂首望向云影怀里的孩子,神采三分切磋七分庞大。
“好。”丁薇只求老娘能停了“紧箍咒”,天然无有不该的。
但是想着胖乎乎的小主子要被抱出院子,他又实在舍不得。顿时入冬了,气候多冷啊。村里人见了,是不是会甩小主子几个白眼啊?就是那些到处跑的土狗,万一叫上几声吓到小主子,如何办?
说完,她又喊了小青交代几句,这才同云伯告别,末端拎了先前备好的篮子出了云家大门。
许是哪位神灵恰好巡查到此处,听到老爷子的心声,大手一挥就让老山坳里刮起了冷风。
“前日,云家有北方的商队返来,带了很多烟丝,我特地找林管事帮手分了半斤。爹就是想要更多,也没处找了。您如果抽不完,就淘换给村里人也成。”丁薇说着话,又笑嘻嘻从篮子里拿出二斤点心塞给老娘,“这是南边来的细点心,绵软苦涩,我吃着还好,娘也尝尝。”
公治明生硬动手臂,低头望着襁褓里的孩子,半点儿不敢动,好似他稍稍用些力量,就会伤了这个小生命。
山一挤到跟前,嚷道,“快让我抱抱,让我抱抱!”
云伯忍不住看得抹眼泪,末端屈膝跪了下去,伸谢上天庇佑,庇佑公治家香火秉承,血脉因循。
云伯还想呵叱几句,但想了想却站了上风口挡了冷风,末端让云影揭开锦被,暴露了安哥儿白白胖胖的小脸儿。
丁老头儿憨憨一笑,解下腰上的烟荷包递给了他。
许是担当了母亲的脾气,安哥儿半点儿都不小家子气。俄然见面前多了几张陌生面孔,不但没哭闹,反倒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挨个打量,末端更是咯咯笑出了声。
“啊,这能成吗?”程娘子另有些踌躇,云伯倒是有些急了,冷着脸叮咛道,“下去吧。”
云影也不是笨伯,闻言上前两步就把安哥儿塞到了有些无措的公治明怀里。
云伯和云影、山一,连同窗外的风九齐齐跪倒叩首,大声照应,“天佑公治!天佑少主!”
而这会儿正坐在丁家堂屋里的丁薇,更是不晓得儿子已是认祖归宗。吕氏拉着闺女的手,一边打量她是胖是瘦,一边抱怨着,“你返来如何不抱着安哥儿,我都一月多没见到这孩子了,也不晓得你把他照顾的好不好?如果把我大外孙养瘦了,我可不依你!”
云伯从速扯了扯云影的袖子,“抱了半晌,是不是手臂酸了?快让少爷抱会儿,换换手!”
丁老头儿眼里闪过一抹对劲,应道,“那丫头说这烟丝是北边运过来的好东西,不能委曲了,特地缝了这个荷包一起送返来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家里又不远,不消你陪啊。”丁薇踌躇了那么一瞬,到底还是惊骇儿子吹风受了风寒,这个时空的医疗不如宿世发财,她但是不敢冒险。这般想着,她就回身把锦被包着的儿子放到了云影怀里,“你留下给程嫂子搭把手,我尽量早去早回。”
说着话,老爷子就护着云影进了屋子,留下山一跳脚,又不敢抗议,只能从速又跟着挤进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