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只写着四个字:“鱼已中计。”
金銮殿,烛火燃半,阖宫沉寂。
黑狐内心叹了口气,本来觉得他此次不会问了,成果还是没逃过,这五年以来,主子年年都在找陈女人,倒是找了挺多类似的,可惜到最后主子都说不是。他们都感觉这陈女人必定是死了,但是没人敢说半句。一年前深得主子正视的徐管家侧面提了提,说门派现在人手不敷,是不是先暂缓寻觅,直接被主子罚了半年代例,今后再没人敢提。
城北的一处园子里,各色月季姹紫嫣红地开满花池,花池边站着一名青衣少年。少年背手而立,平生出一种超脱绝尘之感。
皇后凤目微张,抬手表示丫环将她扶起,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让他出去。现在甚么时候了?”那中年女子一边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帮皇后清算服饰,一边答道:“回皇后娘娘,现在中午一刻,太阳正毒呢,我让人领着五皇子先进宫里饮些水,别过了暑气。”
徐管家瞧着他的神采淡了下来,从速把最新获得的动静说了出来:“主子,五年前给陈女人治伤的医婆找到了。她躲到了梁家郡和云西的交界地,我们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吓得要死,觉得我们是皇后的人,现在人已经带到地牢了,青羽在鞠问。”
他低了头谨慎翼翼道:“主子,还没有陈女人的动静。”
“老奴刚获得动静便来奉告主子了,还没问的那么细,我去叫青羽来回话。”徐管家躬身退下。
陈嬷嬷瞥见了她的踌躇,但是现在开弓没有转头箭,她话已经出了就不能再畏缩!她只得持续煽动:“皇后娘娘,此次可分歧以往。您想,此次是他主动请去,与您可没有一点儿干系。再说,那三峰谷是甚么样的处所,他就必然能不受伤?不抱病?就算他真的活着出来,只要不消咱本身的人,这兵荒马乱的,谁还能思疑到我们头上?”
那少年转过身,点头道:“让他出去回话。”这才看清他的面貌,清漂亮雅、丰神如玉,比五年前更多了几分冷峻和沉稳。这个少年便是当年陈木槿以命相救的男孩,司马稷。
蒲月的平都城骄阳肆意,新草一颗颗茁壮地破土而出,那一片片翠绿连绵开来,给平都城传达着初夏的信号。
皇后对劲的点点头,抬起另一支白净如凝脂的手,悄悄拂了下纹丝稳定的发髻,又道:“不过呢,谨慎点也好,绍儿身子弱,不像阿谁贱种,”说着眼中寒光一闪,“哼,昨儿竟然跟皇上提出去三峰谷剿匪,你说,是不是不自量力?”
陈嬷嬷行云流水般地接过话头:“皇后娘娘说的极是,那三峰谷是甚么处所,传闻连和尚畴昔都要被扒个精光呢!不过,”那陈嬷嬷用心卖个关子。
他的容颜在烛火的掩映下忽明忽暗,不过独一能够辨识的就是那张脸竟然跟当今皇上有七分类似!此人便是皇上的亲弟弟,严亲王殿下,武承固。
皇后闻言眼睛一亮,唇边不由自出的绽放出一个对劲的笑容。陈嬷嬷见状又加上一句:“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主,天下国母,若不是太子那来源不明的娘狐媚了陛下,我们五殿下本来就该是那东宫之主!”
陈嬷嬷缓缓弯起嘴角,深深一躬:“是,奴婢这就去办。”
陈嬷嬷眼中精光一闪,靠近了皇后耳边,悄声道:“皇后娘娘试想,那穷凶极恶之地,又是玉池和大历的交界,传闻人物稠浊,瘟疫横行,这太子爷剿匪如果有个差池......那东宫之位不就是五殿下的囊中之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