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鸣宫的天井中,皇后娘娘正躺在金丝美女榻上小憩,几个丫环在中间轻扇团扇,如有若无的冷风拂过皇后娘娘姣好的面庞。
敬元十五年,都城平京。
金銮殿,烛火燃半,阖宫沉寂。
司马稷眼中升起一丝戾气,哈腰摘了一朵红色的月季花拿在手中把玩,喃喃自语道:“皇后?”
“咣!咣!咣!”半夜已过,严亲王府的烛火一盏盏灭了下去,只要严亲王的书房还是烛火透明。
一道玄色的人影疾行于官道之上,不消半晌便恭谨地立于云阳殿外等候传唤。
司马稷淡淡唔了一声,安静道:“没事儿了,下去吧。”
那少年转过身,点头道:“让他出去回话。”这才看清他的面貌,清漂亮雅、丰神如玉,比五年前更多了几分冷峻和沉稳。这个少年便是当年陈木槿以命相救的男孩,司马稷。
陈嬷嬷瞥见了她的踌躇,但是现在开弓没有转头箭,她话已经出了就不能再畏缩!她只得持续煽动:“皇后娘娘,此次可分歧以往。您想,此次是他主动请去,与您可没有一点儿干系。再说,那三峰谷是甚么样的处所,他就必然能不受伤?不抱病?就算他真的活着出来,只要不消咱本身的人,这兵荒马乱的,谁还能思疑到我们头上?”
纸条上只写着四个字:“鱼已中计。”
陈嬷嬷谨慎地扶着皇后往凤鸣宫的方向走,嘴里也顺着说:“是,老奴痴顽了。”
徐管家瞧着他的神采淡了下来,从速把最新获得的动静说了出来:“主子,五年前给陈女人治伤的医婆找到了。她躲到了梁家郡和云西的交界地,我们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吓得要死,觉得我们是皇后的人,现在人已经带到地牢了,青羽在鞠问。”
皇后一震,还将来得及说话,五皇子劈面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不过六岁的孩子,满脸稚气,面貌间却有七八分像极了皇上。他嘴里嘟囔着:“母后,你如何这么慢,绍儿都等你好久了!”神情娇嗔敬爱,直接扑进了皇后的怀里。陈嬷嬷松了手,今后退了一步,换上一副笑容道:“五殿下长得真快啊,这都快及到皇后娘娘的胸前了,再过几年啊,这宫里怕是没人高的过殿下了!”
司马稷听到这个答复实在也欣然若失,时候一年一年的畴昔,贩子流言说她死了,他不信;陈国公府确认她死了并给她停止了葬仪,他还是不信;五年来,他派人将雁归山、慈云寺和青阳镇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还是不信,因为他始终没有亲眼瞥见她的骸骨。他信赖,只要一天没有瞥见她的尸身她就没有死,她那么固执,那么夺目,那么特别,老天是不舍得她死的。何况他还没有来得及酬谢她的拯救之恩呢,她如何能这么等闲就死掉,他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