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都好静养,墨荷眉头微蹙,快步出去扫了一眼,返来禀道:“是厨房的汪婆子在门口躲雨,几个小丫环聚在一起说话呢。”
林妈妈很快就带着大夫来了,墨荷忙放下了帐子,又取出帕子搭在温瑾言手腕上。
“我在这里,你也不得安生。”大太太略坐了坐,一面叮嘱她一面起家,“这几日就不必去我那边存候了,好好养着是端庄。”
大太太就斜了她一眼,嗔道:“我这还没有问起,你就说了一箩筐的话。你也不必给我报喜不报忧,等大夫来了我们再计算。”
青柳吃了一惊,忙撇下汪婆子,冒着雨迎了上去。几个小丫环眼神也锐,纷繁凑上去施礼。只要汪婆子,端着白瓷碗,进退不得,一时候,有些手足无措。她本就身材高大,又杵在门口,大太太一眼瞧见,见她手里捧着碗,其间还冒着热气,也是一愣,“这是如何了?”
白芷不明以是,可大太太发了话,她只得细细解释:“四蜜斯让厨房熬了红糖水,汪婆子送过来的时候,雨越下越大,就在屋檐下避雨。四蜜斯传闻,就让丫环送了姜汤。还说汪婆子暮年守寡,儿子又早逝,只余下一个孙女儿相依为命,这大雨天的衣裳沾了泥也不好穿了,就赏了她五百文钱……”
厨房的汪婆子亲身熬了一锅浓浓的红糖汁,冒着风雨送过来,因裤脚与布鞋上沾了泥,只送到了门口,便立在屋檐下避雨。几个小丫环夙来与她熟悉,见状围过来讲笑,一时非常热烈。
“快躺着!”大太太连声禁止了她,“这孩子,是身材要紧,还是礼数要紧?”
隔着雨帘,瞥见不远处有几道人影。定睛一看,倒是几个小丫环簇拥着大太过分来了。
汪婆子并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几个小丫环多数是借着她的名头在嬉闹罢了。
青柳忙一起小跑去了厨房。
大太太有半晌恍忽。
归去的路上,大太太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来的时候,汪婆子在门口……”
温瑾言想了想,“今早上熬的姜汤可另有?”
大夫细细诊脉过后,唰唰唰开了药方。墨荷亲身带着小丫环去煎药,温瑾言就陪着大太太说话。
是药三分毒,如果红糖水就能退热,那再好不过。温瑾言点点头,哑声道:“那就去熬一些来。”她的声音沙哑,双靥泛着一股病态的嫣红,嘴唇也略微有些干裂。
青柳应了一声,本身去盛了一碗姜汤,端到了外间,笑道:“我们蜜斯传闻你淋了雨,命我将这碗姜汤送与你。”说着,又将一个小荷包递给她:“这里有五百文钱,也是蜜斯赏的,你扯匹布,重新做条裤子。”
她烧得满脸通红,墨荷见着心急不已,用井水浸了帕子替她敷在额头上,“蜜斯,我故乡有个偏方,喝点滚滚的红糖水,也许会好一点。”她的声音很低,白芷耳朵尖,闻言立即拥戴道:“我小时候也是高热不退,我祖母就熬了红糖水给我喝,没多久就不药而愈,四蜜斯,您要不要尝一尝?”
青柳却很对峙,将荷包往她手里塞,“这也是蜜斯的一番情意,你在饮食上多用些心,就是酬谢蜜斯了。”汪婆子见她执意如此,只到部下,手里捏着荷包,捧着姜汤饮了一大口,长长的舒了口气,“可真是和缓!”
大太太替她掖了掖被角,手放在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眉头紧皱,“如何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