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手忙脚乱的时候,阿祥站在门口跟如春点了点头,如春弯下腰在知若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阿祥那边寻得了。”
正院大厅,如春拿一块棉巾擦了主位的桌椅让知若坐下,才对站成两排的齐八奶奶家的一众大大小小嘲笑道:“你们拿尹家的月钱可不是来做主子的,还真觉得姓齐的都能够到这鹤园里来当家作主啊?我们府里和庄子上都有很多姓齐的呢。”
齐八奶奶一家在徽州详细犯下的甚么事,一样来自徽州的何毅清楚不清楚知若不晓得,归正她只晓得个大抵,并不知细节,也是宿世在秋家传闻的。仿佛就是因为他们为了财帛失手打伤了甚么人,成果传闻那人大有来头,且伤势很重,要死了,他们惊骇被抓去斩首才跑到都城来“探亲”。
齐八奶奶也是差点吓尿了,他们打人的时候用破麻袋套住了那人的脸,应当没有人晓得,他们也是传闻对方来头太大,怕官府查得紧了终会暴露马脚,这才百口逃窜。这位尹家大姑奶奶是如何晓得的?莫非官府已经查到他们了?事情都传到都城里来了?
完了完了,难怪她说甚么等王爷他们来了再闹,本来在这儿等着呢!
“大侄……侄孙女,我们如何说也……也是您外……”齐八奶奶还想硬着头皮套一下近乎,成果知若才嘲笑一声,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如何感觉这位所谓“暖和好欺”的尹家大姑奶奶比芊昕郡主还难忽悠?那双冷冷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的心都看破似的。
除了出门去“研讨学问”的齐大郎,齐八奶奶的其他几个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在,看那模样,有刚睡醒的,有刚喝了小酒的,有两个女的被叫来的时候还一脸不乐意地嘟囔说迟误她们绣花换银子,直到听到是主家人来了才白着脸闭了嘴。
但是现在,芊昕郡主死了,他们这些姓齐的所谓“远亲”间隔芊昕郡主已经出嫁的女儿尹知若就更远了,乃至之前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别说人家一开口就丢了一句“不需求名声”,那他们还能倚仗甚么?耍赖?尹知若带来的人可很多,还多是碧泉庄上那些五大三粗的卤莽大汉,要将他们“扔出去”太轻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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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可靠又得重用的奴婢赐主家的姓氏在大郢朝很多见,当年的大将军王府也有几个,比如现在在洛城梅庄上的庄头齐伯。那些人固然还是奴婢,对主家人来讲可比甚么隔了几万里的小旁支要靠近。
齐八奶奶被那轻飘飘的一眼看得更加不安起来,她见过知若两次,都是一脸有害地坐在芊昕郡主身边,固然没有同她说话,但都有轻柔地对她笑笑。她也探听过,说这大女人暖和不知事,性子好欺,一点都不像芊昕郡主那样夺目锋利。
这也就算了,她若能还价还价要来一些快意的“赔偿”也不错,但是恰好那日为摆脱尹家连累说的一通话不知如何的这么快就传到了尹知若耳边,现在如何办?
知若端起如冬递过来的茶,面无神采地瞥了齐八奶奶一眼,茶壶茶杯都是他们马车上带下来的,鹤园里的茶具也不知多久没洗了,都蒙着一层灰。
正抱着对将来糊口的夸姣希冀呢,没想到尹家出事,尹知若为了不受连累这么快就跑来措置掉都城里的财产了。
知若信赖,不管这会儿他们晓得不晓得“套错工具”的事,听到那件性命案还是会很惊骇。公然,齐八奶奶的两个儿子起首就吓得“噗通”两声跪倒在地:“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我们顿时就走,求您放过我们。”他们才不要被抓归去下狱砍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