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抽抽泣噎不敢转头,却听得背后没有一丝动静,摸索的转了身,却瞧见。
锦帕蓦地感觉有些好笑,低了头答:“吾竟能当了齐王殿下的话篓子,啧,不甚幸运。齐王有甚么话,锦帕听着便是。”
无量甩了袖子,正欲夺门。忽的听到房门不疾不徐小扣三下,声音带了戏谑诘责:“苏女人可在?”
锦帕定了定神,含了笑意道:“不过是夜风太凉,有些风寒罢了。齐王深夜来访,小女子万分幸运。”
苏慕伸手按了无量肩膀,摇一点头道:“莫急,蒹葭临时未有伤害。”
这件事藏在锦帕心中好久,她不敢与苏慕讲,也找不到梯己人讲,兀的看到齐王醉酒,内心竟有些同时天涯沦落人的了解。考虑了话语道:
苏慕摇了点头:“你我都太小瞧那齐王。怕是他存了心想拿蒹葭祭天。锦帕,你感知的分毫位错,皆怨得我与无量粗心。蒹葭虽是历劫凡身,灵台仍存仙魄。天演虽是上古神术,却不能窥测天意,吾只能感知她身在玉苑地底,且那地底,摆了真龙祭台。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苏慕冷凝了声问:“是齐王?”
锦帕咬了唇,正欲安慰。齐晟轩又变了话音,似是藏了狠意:“吾不甘心,那天命如何判,关吾何事?吾偏要逆天而行。”
齐晟轩望了望锦帕神采,有些了然一笑:“莫怕,本王本日不是来寻那乐子的。本王只想找人说说话。”
“我姐姐仙颜无双,占尽统统人宠嬖。大家都夸奖她。当时候我还未曾出世。”
无量气急叹一口气:“到底是在那边?有无伤害?苏慕,现在不是你比划哑谜的时候!”
齐王话音竟未曾停顿:“不瞒女人,吾想要的和讨厌的,竟是一样东西。”他面上笼了一层薄红,似是有些醉意:“吾四岁识文断字,七岁熟背名家典范,十三岁精读治国之策,百官大臣无一不夸奖,十七岁,呵,十七岁竟被派来了这齐国鸿沟。如此已有四载。”
齐王偏了头:“嗯?”
锦帕忙的拦住门道:“无量神君稍安勿躁,现下情势不甚明朗,我们冒然捉了这皇家贵族,怕是会肇事上身。反正已知蒹葭女人在那边,不若等我细细探了齐王口风,再做决计。”
房内只齐晟轩执了酒杯,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神采却复苏,定定望着锦帕:“苏女人本日,啧,有些分歧?”
锦帕心中有些怜悯,人间权势,大略是残暴酸楚。取了醒酒石,递与齐王。又细细整了贵妃榻卧,口中喃喃说道:“齐王殿下也莫要太为介怀。殿下可知,我,我有一个姐姐。长得与我一模一样。”
齐晟轩哼了一声,高耸的一声笑。面上尽是苦涩,与白日里的齐王,判若两人。
无量面上浮出一丝有力,万分讽刺望了锦帕:“细细探了口风?你要探很多久?我已找了蒹葭足足五日,她现在凡身,那里等得了你细细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