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立即想起这是方才进城时砸在他肩头的阿谁香囊,他记得香囊的仆人具有一双标致的凤眼。
顾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重视到他的剑柄上正着挂着一个紫色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枝精美的折枝白梅。
顾南谨亲身领着顾玦去了东偏殿坐下,叮咛贴身内侍道:“还不上茶!”
顾玦负手而立,云淡风轻,风吹动着他霜红色的披风肆意飞舞着,猎猎作响。
顾南谨神采乌青,薄唇紧抿。
这两人一个是二十来岁身着玄甲的小将,俊朗明快,另一个男人年近三旬、着一袭灰衣,气质冷酷,明显站在阳光下,却给人一种夜冷如水的感受。
说得刺耳点,这上马威,宸王如果受了,也就罢了。
陈素的面色也不太都雅,从速报命,仓促地去了。
他微微颌首,语气淡然地说道:“太子的美意,本王却之不恭。”
“王爷。”
宫门前,除了扼守宫门的禁军外,另有两个男人身姿笔挺地站在灿日下,一动不动。
顾玦摸了摸它苗条的脖颈,身后的披风在风中高低飞舞。
另有——
他当然不会急,急的人应当是父皇才是。
话是这么说着,贰内心一阵不快,暗道:也不晓得又是谁在父皇面前挑衅是非,这是要给九皇叔一个上马威呢!
留下顾南谨表情烦乱地叹了口气。现在虎符还在九皇叔的手里捏着,他得与父皇好好筹议一下该如何行事。
顾玦唇边含笑,有问必答,一副暖和的模样,仿佛并没有因为遭到天子的怠慢而不快。
顾南谨捏紧拳头重重地往方几上猛地捶了一下,震得上面的茶盅砰砰作响。偏殿内的小内侍们皆是昂首,大气都不敢出。
莫非,是她有家人死在了北地?
“九皇叔!”顾南谨也跟着起家,赔笑道,“父皇很快就来了,皇叔再稍候半晌,孤现在就畴昔瞧瞧,父皇许是被甚么紧急的事给担搁了。今晚另有宫宴,专为皇叔拂尘呢。”
顾南谨松了一口气,伸手做请状,“皇叔请。”
见顾玦从宫门出来,两个男人立即上前,齐齐地抱拳。
大寺人陈素又来了,悠悠然地甩着拂尘,踏进了偏殿。
那双微红的眼睛仿佛方才哭过,在看他的时候,眸中仿佛翻涌着一种非常激烈的情感。
顾南谨焦炙地在偏殿中来回走动,俄然想到了一件事:
是了,九皇叔的手里还握着虎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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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王爷在北地浴血数年,交战无数,才立了这惊世之功,现在大齐与赤狄的和书刚签,天子就急不成待地就想要拿回兵权,孔殷火燎地召王爷回京,卸磨杀驴都没那么急呢!
顾南谨想拦,却没能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玦走远了。
他千万没有想到,九皇叔竟然说走就真走了!
宸王顾玦军功赫赫,父皇就算防他手握兵权坐大,也不该在他刚回京时就给他上马威。
“王爷,宫宴这么快就结束了?”玄甲小将打趣地说道,“末将和莫沉还当您会留到日暮西山呢。”
欺他们北地军中无人吗?!
灿日高悬于蓝天之上,洒下一片金色的阳光,照得那琉璃瓦闪着刺眼的光芒,令人没法直视。
顾南谨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往壶漏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挤尽脑汁地想着话题,俄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顾玦身侧配的剑鞘上,没话找话道:“皇叔这香囊倒是新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