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花喜好太阳,阳光愈烈,便开的愈盛。盛极之姿,想来便是你家少爷前次摘得那朵模样,色彩上却没有详细记录,此花极其奇怪,我并没有见过的。以是我亦不知这花是否就是角栀”
“可角栀怎会令人受孕?”景元问道。
“是不是藏在这花里的那只小虫子?”
“不过我倒是曾在《奇珍灵卉录上》看过一段描述,约莫有些这类花的特性”
李三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蹿进了花林。长听景元忙跟了上去。
长听被唤醒之时很有些难堪。山路虽陡,景元却走得非常安稳,安稳到她在人家身上趴着趴着,竟睡了畴昔。忽视一旁暗笑着的李三和面无神采的景元,她强装平静的咳了两声,道:
酒疯子听罢,对劲的点头道:“日乘车,架以六龙,羲和御之。你口中的这个小虫子,便是这羲和御车的六龙之一。”
景元自是晓得长传闻的是谁,能让她亲身去刺探动静的,想必这人间,也就一人了。
长听女装极少,行走大多以男装示人,没有闺中女子大大小小的端方。此时又极累,早已将男女授受不亲抛到云霄外洋去了。见李三献殷勤,当下便极其欢畅,颠颠的便要往李三背上爬。
“哎呀哎呀,这真真是朋友路窄了”远远的见着长听景元过来,酒疯子便开端嘟囔:“怎得现在找费事还兴结伴而来了”
上山虽难下山却轻易,长听捡了只树杈子,一起上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的说:
李三挠挠头,说:“那这可如何办,我家少爷总不能真将腹中胎儿生下来吧。这男女不一样,纵使少爷想生,不也生不出来嘛”
刚到府门,远远的便见李三在门口转悠,见两人返来,李三便冲上前焦心的说:“您二人这是去了那边,大事不妙了,少爷带人去烧那片花林了”
提及酒疯子,此人嗜酒成性,好赌如命。除不好色以外,人间三大成规占了一多数。恰好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得阴阳五行,算的风水脉名。有此通天之术,却不好功名权势。有人找他刺探动静,天然也有人因动静泄漏找他费事。但是找费事者,十有八九是寻不着别人的。也无人晓得他住在何方,只常见他醉醺醺的在街头乱窜。
长听一时只能拊掌感慨:“这周大废材的肚中竟能孕育一条龙,也是奇哉妙哉了。”
“龙?”长听大惊。
“临时就饶你一条小命,我们此次来是找你探听个事情的,如果答复的好便放你一马,如果答复的不好,哼哼”她阴笑两声。
只是怎会生在这黄桷兰上?
“找到了,就是这个”
“火线带路,让我看看是甚么花”
“长听公子但是脚不得劲儿了,不如让小的驼您走一段路吧”
“就是这类花,和少爷前次摘返来给我们看的一模一样。”李三围着树转了一圈,喃喃道:“但是这树上仿佛没有比那朵更大的了,隔了这么多天来,也没见有长出比那朵更大的来”
长听趴在景元背上,一时心下大为感慨。这景元道长看似冷酷,实际上却很体贴人嘛,连周丙生的贴身小厮都能如此体贴备至,还真是个好人呀。
两人忙凑上前去看。
酒疯子于怀中摸索半晌,方才取出一个小瓶子递于景元,道:“龙喜泽开的最好的角栀而栖,那树上最好的一朵已被周丙生折去,你二人将周丙生的血混入此瓶中,寻一朵滴上去,能促其发展。三日内,龙便会离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