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人没有脱手。
用失魂落魄来描述她净衣此时现在的神采,怕是再合适不过了。她淡淡地看了身边人一眼,重又将目光落向那锦衣男人,俄然笑了,“爹……我终究,我终究为你报仇了……”她仰天大笑,末端,眼神一凛,一个疾步捡起那地上残剑欲刎。
那净衣眼神冰冷地盯着被众女子围困的乌小七,忽而眉头一皱。
“你罢休。”那净衣怒道。
不知哪个女弟子声音慌乱。那净兰眉头一皱,喝道,“慌甚么!”说罢刚要扬手,忽觉耳畔掠过一丝冷风。世人不闻剑鸣,却瞥到了剑光。不消猜也知,是她脱手了。
“苗大哥……”
“无忧!”
不知是不是早已风俗了疼痛的滋味。寒剑入骨,寒剑穿心,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疼。
“净衣……”
实在像有“肖大蛮”这般近似设法的,客堂内,除了他乌小七,几近大家皆是。既然大家皆是,那其别人又怎甘他肖大蛮一人吞下了一整块肥肉!
话音一落,一股凌厉掌风,劈脸盖脸地朝那乌小七的后背袭去。换作平常,他几近不费吹灰之力,闪了便是。可眼下左有寒剑,右有绵掌,火线淤堵,后退无路。那凌厉掌风仿佛是吃定了他普通!
“小忧,你好,好,好胡涂……”
百金实则不首要,首要的事,这一颗人头,能拍上他斗阳宗的马屁!
当下一干莫名流等,或执剑,或抡斧,或拎刀,或画戟……纷繁跳到那台上,狠狠地盯着被围在中间的人儿。
“哼,魔教妖人,妄自漫衍流言,还不受死!”
“邯副宗主!三日前,啼红寺临行前之约,莫不是忘了?!”那净衣嘲笑道。
“嘿!你是那里来的狗东西,抢我们销魂旗……”
“吕掌柜的被鬼煞气所伤,他乌小七脱不了干系!!……”
“慈,慈悲师太!!!……”
浑沌中,不知谁冒出了这句话。一时候客堂聒噪暴涨,直要刺破人耳膜。
有女子的惊呼之声。
倏尔。
“吕掌柜的惨死鬼煞道人之手!不杀这个牲口,实在有悖天理!!”
那店小二笑眯眯地应了声,顺势掺着那吕鸣财往顶楼去。
话音一落,杀鬼台上大家面面相觑。
一字一字,支吾不清。飘散如同留不住的风。
而世人的目光,倒是无一例外埠落在了他乌小七的头上。
“师,师姐……这……”
“噫!直娘养的,不敢跟老子比划?一味地躲干啥!像个娘们儿一样!!……”那抡斧大汉唤作“肖大蛮”,原是销魂旗喽啰,知名小派,加上不得重用,早有退离之心。本日宴席听那邯钟离如此放言,心想如果取了这乌小七的项上人头,说不定便可当即入了斗阳宗,扬眉吐气,一朝飞黄腾达亦未可知……
不知谁说了一句,世人皆应。
“苗大哥……苗大哥你如何了?”
“邯副宗主。”
一声闷哼。
殊不知话未说完,但闻“啪啪”几声,那肖大蛮捂着脸连连“哎唷”喊痛。
“轰”地!似重物掉落。那乌小七蓦地展开双眼,耳畔一阵轰鸣。
然台下台下,已然两种风景。
“掌柜的!掌柜的!!”
——“快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