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忧她性子刚强……”
“掌门,万一她不肯跟我们返来……”
“这……”
风吹雨眼底忽地掠过一丝惊奇,说,“啼红寺的慈悲老尼甚么时候收外派弟子了?”
残花皱了皱眉,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向家拳未出世时,他向六拳不过一个笨拙的农夫,何故配得上你慈云师叔?”
“谁?”
“你必定见过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例外收了阿谁叫向跃冰的女子?”那老尼姑忽而睁眼,眸光锋利。
“是我让小鱼只救你一人。”朗风沉声说,“他们的目标在你,你被抓到了,只要死路一条。”
“你整天叹甚么气呀!!”
那小尼姑怔了怔,沉默不语。
“朗风,你还记不记得,十年之前,七里乡逢集之时,我同你说了甚么话?”
那老尼姑声音缥缈,还是闭目。
话未说完,风吹雨忽而打断道,“千里红比来有甚么动静?”
师徒二人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晃着油灯微光,木鱼声不止。那小尼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
“私通魔教?”风吹雨顷刻笑了。
话音刚落,一小我影倏尔穿越房门,悄悄无声。
“彻夜有客人要来,你快些睡去吧。”
中原。
一前一后的两人,垂垂背对火光,面庞掩在影廓里,愈来愈深。
无忧细眯了眯眼,高低打量着来人,眼底闪过一丝惊奇。
“晋、行、风!”
中原,啼红寺。
风吹雨叹了口气,色彩黯然。
只不过打断他的,是几声笑,沙哑而又有力。满腔苦涩,仿佛尽融于这笑里……
沉默很久,残花眼眶泛红,声如蚊蝇,道,“掌门,你是我大哥,我没甚么好瞒你的。向六拳死于我手是不争的究竟,现在跃冰……唉,都是我造的孽。”
“啊……”那小尼姑仿佛很惊奇,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兀自嘀咕道,“我如何没听师姐提过……”
那老尼姑闻罢忽而大笑。
“掌门,我……”
“是,师父……”
那小尼姑伸了个懒腰,起家欲要吹油灯。
“误导?师父何来误导我?”那小尼姑满眼迷惑。
十年啊。十年光阴飞逝。
“但是他们都死了。”
风吹雨一脸笃定地盯着残花,满眼嘲笑,道,“你我这么多年友情,按年纪我算是你大哥了。如何,刚才眼神就有点魂不守舍的……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嗤,还装呢……”
“在哪?”
那老尼姑苦笑一声,道,“罢了,深更半夜,为师胡涂了,只是误导了你。”
“是……”
“暴动?为何?”风吹雨忙问道。
“…………”
残花听罢缓缓地摇了点头,回说,“尘凡堆栈迩来安静。除了知名派前些日后辈子暴动……”
“你不会滥杀无辜,更不是甚么邪魔歪道!”朗风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紧紧地箍住她的双肩,但觉砭骨嶙峋,心惊之余,接着说,“起码在我内心,你不是……”
无忧失神地谛视着他墨黑的发,再笑不出来。
那小鱼又干咳了几声,上前笑道,“无忧女人还记得我?”
“掌门。”
一声幽幽地感喟。
“你不是!”
“勿言。”
熙攘的火光顷刻劈开了一条狭小小道,世人齐刷刷向来者点头表示。
禅房内,一须发尽白的尼姑盘膝而坐,正不疾不徐地敲动手心捧着的木鱼,身边样貌年青的小尼姑紧紧抿着嘴,分外谨慎翼翼地察看着跟前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