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她了……”
“…………”
“你见过向女人了?”
微微的月色,若薄纱,如银屑,随便地洒了一地。
夜已经很深了,万籁俱寂。
“掌门,万一她不肯跟我们返来……”
话未说完,风吹雨忽而打断道,“千里红比来有甚么动静?”
“睡去吧。”那老尼姑道。说罢缓缓闭目,神采平和。
“?……”
残花看得出来,这几声轻微的咳嗽声明显被死力压抑。
“无极差你何事?”
“我说,三水爹爹不肯我拜师学艺,我却偏要做不夜城女子修仙的第一人……”
“这……”
“如许啊……”那小尼姑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慈云师叔乃是大户人家的嫡蜜斯,想来向六拳一介草泽农夫亦是配不上的……但是师父,照您说法,我们就更不该该例外收了向六拳的女儿呀!……”
“你和亡柳马上解缆去白银城,我替你去啼红寺要人。”
残花亦笑了,道,“掌门才在药缸子里泡了不过一个月就出来,毒老头要发明了怕是得气死。”
本来饶是夜深若此,仍有未眠人。
残花一怔。
“自无极被选为代理掌门后,动手措置知名派一应事件。先是称无量真人神功未成,必要再闭上两年关,后称戒律堂无相私通魔教,将其囚禁……”
“小忧……”
只不过打断他的,是几声笑,沙哑而又有力。满腔苦涩,仿佛尽融于这笑里……
“是你……”
风吹雨俄然“咦”了一声。
残花几番欲言又止,终问,“掌门冒死取走了十二祖巫墓里的巫灵胎,究竟想何为么……现在巫毒渗入骨髓难以肃除,内力又去了近8、九成,这……”
“误导?师父何来误导我?”那小尼姑满眼迷惑。
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提及。就这般四目相视,很久,很久……
“掌门,我……”
“晋、行、风!”
一时候火光散去,喧闹散去,剩下的二人隔着暗夜的黑,都像哑了般,不发一语。
“…………”
那小尼姑怔了怔,沉默不语。
来人满额大汗,惊得一动也不敢动。
风吹雨一脸笃定地盯着残花,满眼嘲笑,道,“你我这么多年友情,按年纪我算是你大哥了。如何,刚才眼神就有点魂不守舍的……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嗤,还装呢……”
无忧忽而回身,仰着下巴,冷冷地睨着他焦心的眸光,嘴角有些戏谑。
那张明朗的脸庞,如梦似幻。
那小尼姑点了点头,悻悻地说,“师父是看在亡去的慈云师叔的面子上……”
她眉头紧蹙地谛视着一脸笑意的来人,眸光非常猜疑。
又一声幽幽地感喟。
“你不是!”
莫名传来一阵悠远的木鱼声,“咚……咚……咚……”地回荡在乌黑一团的寺庙里,衬得气味奥秘。
师徒二人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晃着油灯微光,木鱼声不止。那小尼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
朗风俄然愣住,只觉这句可贵的回应非常冰冷。
“啊……”那小尼姑仿佛很惊奇,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兀自嘀咕道,“我如何没听师姐提过……”
那老尼姑闻罢忽而大笑。
“她肯。”
“朗风,你还记不记得,十年之前,七里乡逢集之时,我同你说了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