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若遇荒年,易子而食,人肉不如狗肉贵。”婵夏把两块肉各自放回原位。
“狗皮被剥去留做膏药,狗头骨烧灰可入药治马疮,可惜这忠犬,明显有机遇逃过此劫,却因护主心切,被一起斩杀了。”
“若我把你冒名顶替的事儿张扬出去,按大燕律,我替你缝尸已属同犯,也要一并挨板子,有钱不赚非要奔着挨板子用力,我还没那么傻。”
并非来自厂卫而是虎帐?
赵义暗自摸了摸囊中羞怯的银袋子,徒生烦恼。
“军爷,你冒名顶替之事只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想堵我口不消耗事刀剑,用银钱拉拢便可,我很好拉拢的。”
昨晚他摸黑到乱葬岗给义弟收尸,要躲看管,不敢点灯,摸到手感差未几的一股脑都装袋子里。
他冒充厂卫之事若被告密,难逃一死,不如――
“来,冲着你义弟,割袍断义,与其断交,然后给我来个白刀进红刀出。”
剩半截的忠犬让婵夏遐想到了宿世的本身,措置忠犬遗骸格外详确。
若不是此时场景过于诡异,只听这口气,赵义还觉得碰到个索债的地痞。
“你到底是谁?”
赵义心有千万疑问。
赵义忸捏。
“莫非另有别的马脚?”赵义问完便悔怨,二两没了!
婵夏将头颅放回,头也不回地比了个二。
赵义听不懂,又不想表示出没见地的模样,转移话题道:
“这狗的后腿健壮强健,能留在虎帐做犬辅,必是充满灵气威风大狗,你义弟出事时,它若不冲上前,那些人也不会动它。”
赵义被她损的臊了个大红脸:“我只是想想,又没真拿你如何――你安知我义弟是豪杰豪杰?安知我,知我...”
“有现银最好,无现银也可赊账,若实在过意不去,把马留给我,也是不挑的。”
婵夏眼巴巴地看着赵义,眼里暴露贫困的光。
“护主而死?”
赵义一时语凝,他在虎帐任把总,一年不过十两俸禄,这贪财仵作一开口便是二两。
“这类剥了皮的小块狗肉你认不出,委偏言得畴昔,可这都能混出去...”婵夏抓起完整的狗后腿,“眼力真让鄙人佩服。”
面前躺着的这具碎尸,便是她重生后接办的第一案。
婵夏一手一块肉,细心给他讲授辨别。
赵义蓦地生凉。
“乡土特产,药草、鸡蛋、花布...十足不挑,皆可做利银抵债。我与人做事最是公道,童叟无欺,密码实价。”
人肉与狗肉从她嘴里说出来,竟别无二致。
素手细如葱白,裹在手套里好似沁血白玉,弯针在灯下泛着阵阵寒光,穿越在支离破裂的骨肉间,带出一串血线。
婵夏双手抱住王二头颅,举至赵义面前,非常朴拙:
赵义看向她脚边那堆肉。
银钱不敷临时不提,倘若仵作今后嘴不牢,说出去...本身还是难逃一死――还是灭口好。
他自认装得他天衣无缝,连巡检司那些人都被他瞒了去,小仵作怎看破的?
“我是天下第二仵作。”第一天然是师父于铁蛋了。
“这只狗应当是我义弟养的大黄,皮让人剥走了,黑灯瞎火我摸着都差未几...”
赵义只当听不到这厚脸皮的讹诈。
验尸程度是否天下第二不得而知,脸皮倒是天下第一厚!
“既你一开端便看破我,为何不当着狗官告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