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内院里的下人就只剩下管家、账房、秋莲、冬梅、夏荷、路婆子,以及其他两个年纪大眼睛不好的婆子,一个姓吴一个姓杨。
旋即,他摇了点头,遣散脑中的臆想。
顾怀清微微一笑道:“沈公子故意了。对了,昨晚公子是不是也穿戴这身外衫儿?”
正如管家所言,昨晚内院大部分女性下人都去了绣房帮工,这些人一向到子时才从绣房出来。而男性下人大多在外院待着,护院们都分歧表示没有发觉到有外人进入后院。
昨日初见时,姜姨娘还是一派贵妇打扮,但是此时却钗斜发乱,涕泪横流,妆被泪水冲化糊了一脸,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的确如同疯妇。
沈豫竹被锦衣卫带过来的路上,刚好跟顾怀清劈面碰上。
“还没有。”
“还等甚么呢,快点把他们叫来吧。”
顾怀清记取对段明臣的承诺,临时不能整治沈豫竹,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过,顾怀清如果再遇见沈豫竹,万一沈豫竹又不知死活的说些甚么,惹得顾怀清发飙,还不知要如何结束,以是,顾怀清走了也好!
顾怀清命部下扶起姜姨娘,对她说:“你稍安勿躁,在未科罪之前,即便是锦衣卫也不能随便动刑,你不必过分忧心。至于为何收押令公子,段明臣必定有他的事理,我去问一问,然后再做决计。”
“沈公子,你躲甚么?”顾怀清笑吟吟的道,“莫非我长得很可骇?”
公然是天子宠臣,竟是一天都离不得么?
顾怀清固然挺看不上沈豫竹,但不幸天下父母心,看着姜姨娘这么不幸兮兮替儿子讨情,心中也不免测然。
沈豫竹被美人夸奖,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赶紧道:“这是瑞祥布庄新出的格式,我见其格式做工都很高雅,便裁了好几套。你如果喜好,我送你两套如何?”
翌日一起床,顾怀清便收到沈府传回的惊人动静:沈豫竹被连夜打入了诏狱!
顾怀清听到沈豫竹的名字,忍不住暴露嫌恶的神采,说道:“你审过他们了吗?”
顾怀清一听,顾不得用早餐,就骑马直奔沈府。
本来在顾怀清过来之前,锦衣卫其别人已经审完了其别人等,清算出来的供词都已呈到段明臣手里。
姜姨娘抹着眼泪,泣声道:“妾身是在帮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喊冤,豫竹他固然有很多弊端,但断断不成能做出弑父这等丧芥蒂狂的事来啊!但是段大人却二话不说,将我儿收押,送入了诏狱!”
段明臣如是自我安抚着,命人去把沈豫竹带过来。
顾怀清把卖力送沈豫竹的那位锦衣卫叫到一边,对他附耳说了几句,然后才跟着内监回宫,他信赖将剩下的事儿段明臣足以对付。
顾怀清也不坦白,把跟沈意婵及其丫环夏荷说话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
姜姨娘心疼儿子,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沈豫竹想了一下,点头道:“没错。”
顾怀清向来吃软不吃硬,被段明臣这么劝戒,内心也是认同的,嘴上却道:“归正……我会先找出来凶手,到时候你可不要耍赖不赖帐!”
“顾大人,时候不早,再晚宫门就要关了!”外头的人忍不住连声催促。
“在这个家里,我儿虽是独一的男丁,可却向来没有获得过老爷的正视。我服侍老爷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但是却抵不上沈意婵那小妮子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