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看清了沈豫竹身上穿戴的白袍时,顾怀清俄然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账房确认明天一早晨他都在跟管家盘点魏家送来的礼单,这一点跟管家的供词符合。
沈豫竹被美人夸奖,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赶紧道:“这是瑞祥布庄新出的格式,我见其格式做工都很高雅,便裁了好几套。你如果喜好,我送你两套如何?”
“沈公子,你躲甚么?”顾怀清笑吟吟的道,“莫非我长得很可骇?”
“沈公子谬赞。”顾怀清含笑,目光在沈豫竹身上溜了一圈。
沈豫竹被问得莫名,细心想了想,道:“那片红梅林正对着厨房,我做完取了夜宵穿过梅林送到姨娘的东配房。不过,我不记得有在林中被刮破衣衫。大报酬何有此一问?”
顾怀清二话不说,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姜姨娘捂着脸大声哭号,顾怀清被她缠得心烦,一边令部下将她拖走,一边问:“段明臣去哪儿啦?”
段明臣听完,深深皱起眉,低着头深思了一会儿,道:“现在看来,沈豫竹母子仿佛有很大的怀疑啊。”
旋即,他摇了点头,遣散脑中的臆想。
沈豫竹想了一下,点头道:“没错。”
顾怀清微微一笑道:“沈公子故意了。对了,昨晚公子是不是也穿戴这身外衫儿?”
段明臣以手扶额,敢情他还惦记阿谁荒唐的赌约哪!
留在内院里的下人就只剩下管家、账房、秋莲、冬梅、夏荷、路婆子,以及其他两个年纪大眼睛不好的婆子,一个姓吴一个姓杨。
“顾大人,时候不早,再晚宫门就要关了!”外头的人忍不住连声催促。
“还没有。”
姜姨娘心疼儿子,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顾怀清和段明臣对视一眼,感受这是一个疑点,也很能够是侦破此案的首要线索。
正如管家所言,昨晚内院大部分女性下人都去了绣房帮工,这些人一向到子时才从绣房出来。而男性下人大多在外院待着,护院们都分歧表示没有发觉到有外人进入后院。
这小我是谁?为何如此行色仓猝,乃至于被树枝刮破了衣衫都不管不顾?
段明臣如是自我安抚着,命人去把沈豫竹带过来。
昨日初见时,姜姨娘还是一派贵妇打扮,但是此时却钗斜发乱,涕泪横流,妆被泪水冲化糊了一脸,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的确如同疯妇。
顾怀清哪能让她扑到?立马嗖地纵身跳开几尺远,工致的躲开了姜姨娘的“虎扑”。
顾怀清记取对段明臣的承诺,临时不能整治沈豫竹,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沈豫竹之前吃过顾怀清的大亏,被他踹过的处所至今仍模糊作痛,见顾怀清直直地朝本身走来,不由害怕地朝后退了半步。
顾怀清被她哭得心烦,冷着脸道:“如果他真是无辜的,就算在监狱里呆几天也不会如何样,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首恶!”
“但是诏狱那种处所,出来还能好好儿出来嘛?我儿自生下来就没有吃过苦,他如何受得了?”姜姨娘扑通一声跪下来,“顾大人,我晓得之前我儿获咎过你,我替他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普通见地,我在这里给您叩首了!求您跟段大人说一说,我儿真的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啊!”
沈豫竹被锦衣卫带过来的路上,刚好跟顾怀清劈面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