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记取对段明臣的承诺,临时不能整治沈豫竹,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顾怀清被她哭得心烦,冷着脸道:“如果他真是无辜的,就算在监狱里呆几天也不会如何样,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首恶!”
账房确认明天一早晨他都在跟管家盘点魏家送来的礼单,这一点跟管家的供词符合。
沈豫竹被美人夸奖,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赶紧道:“这是瑞祥布庄新出的格式,我见其格式做工都很高雅,便裁了好几套。你如果喜好,我送你两套如何?”
一看到顾怀清,沈豫竹的目光便紧紧黏在他脸上,两条腿也像灌了铅,挪不动了。
顾怀清又问:“昨晚你是否去过红梅林,有没有在梅林中被树枝划破衣衫?”
这类宫廷秘事,又岂是本身戋戋一个下臣能够置喙的?
顾怀清听到沈豫竹的名字,忍不住暴露嫌恶的神采,说道:“你审过他们了吗?”
“但是诏狱那种处所,出来还能好好儿出来嘛?我儿自生下来就没有吃过苦,他如何受得了?”姜姨娘扑通一声跪下来,“顾大人,我晓得之前我儿获咎过你,我替他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普通见地,我在这里给您叩首了!求您跟段大人说一说,我儿真的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啊!”
沈豫竹被锦衣卫带过来的路上,刚好跟顾怀清劈面碰上。
顾怀清风风火火的赶到沈府,正筹办去找段明臣,不料却被候在门口的姜姨娘拦住。
顾怀清微微一笑道:“沈公子故意了。对了,昨晚公子是不是也穿戴这身外衫儿?”
留在内院里的下人就只剩下管家、账房、秋莲、冬梅、夏荷、路婆子,以及其他两个年纪大眼睛不好的婆子,一个姓吴一个姓杨。
旋即,他摇了点头,遣散脑中的臆想。
姜姨娘说着,真的跪下磕起响头来,磕的很用力,很快额头就红肿一片。
“在这个家里,我儿虽是独一的男丁,可却向来没有获得过老爷的正视。我服侍老爷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但是却抵不上沈意婵那小妮子的一句话!”
“顾大人,时候不早,再晚宫门就要关了!”外头的人忍不住连声催促。
顾怀清一听,顾不得用早餐,就骑马直奔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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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皇上传召,请您速速回宫。”
“呵,我看起来有那么蠢么?”段明臣发笑道。
“你有何委曲?”顾怀清问道。
姜姨娘抹着眼泪,泣声道:“妾身是在帮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喊冤,豫竹他固然有很多弊端,但断断不成能做出弑父这等丧芥蒂狂的事来啊!但是段大人却二话不说,将我儿收押,送入了诏狱!”
顾怀清把卖力送沈豫竹的那位锦衣卫叫到一边,对他附耳说了几句,然后才跟着内监回宫,他信赖将剩下的事儿段明臣足以对付。
“我向来发言算数,愿赌伏输,毫不认账。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把这案子破了再说吧。”段明臣顿了顿,问道,“你去沈蜜斯那边,可有甚么收成?”
“好了,天气已晚,你先回宫吧,我留下持续鞠问沈豫竹和姜姨娘。”段明臣劝道。
“这是你本身说的,我可不敢说锦衣卫同知大人蠢!”顾怀清嘴上说不敢,笑容却带着非常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