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仓促逃离,马背上只绑了两只水袋,却没有食品,两人只靠着这点水硬撑着。
顾怀清冷冷一笑:“所谓存亡有命,顾怀清不过是贱命一条,是死是活,不劳陛下操心了。”
顾怀清皱眉望向托利,托利则回了他一个歉意的笑容。托利早就托人返国寻觅解毒的药材,但这番行动天然瞒不过夺目的国王。
此时,一其中气实足的声音刺破喧哗:“兄弟们,冲啊!”
他望着头顶的姜黄色帐篷,摸着身下柔嫩的兽皮,一时不知身在那边。
顾怀清复苏过来,已经是三天今后了。
托利给顾怀清的大腿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伤口,但是毕竟不能拖太久,时候长了恐怕伤口还是会腐败。
摩诃多国王诚心的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是我的外甥,你母亲幼时与我很靠近,厥后远嫁才断了联络。若你情愿的话,此后乌孙国就是你的家,本王必然不会虐待你的。”
顾怀清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向来对地理没有观点,不过天山在他印象中是极远的处所,此地已分开大齐,是乌孙国的领地了。
托利对摩诃多国霸道:“父王,此次多亏了怀清表弟相救,孩儿才气出险,捡回一条性命。怀清为了救我,还受了伤。”
因而顾怀清客气的道:“多谢国王陛下的美意,兹事体大,且容我考虑几日。”
顾怀清沉默半晌,反问道:“依陛下所见,我该如何办?”
可惜顾怀清生于大齐,善于大齐,固然有一半的乌孙血缘,但内心仍然是彻头彻尾的大齐人,如何会因为国王的三言两语就叛国投诚?
总算是他们的运气不错,在将近靠近戈壁边沿时,遇见了乌孙国的一个商队。商队的魁首认出托利王子,也挽救了他们。
托利也不活力,只是轻不成闻的叹了口气。自畴前一夜本身打伤他,挟持他逃离西昌遗址,顾怀清就再也不肯跟本身说一句话。
苍茫的大漠无边无垠,入目皆是焦黄一片,暴虐的骄阳当头灼晒,烤得人身上几近要冒烟。
荒无火食的戈壁中,一红一白两匹马驮着两个青年,顶着骄阳踽踽行走,在干枯的沙子上留下两串马蹄印。
顾怀清鼻子里嗯了一声。平分开这片戈壁,他就跟托利分道扬镳,此后再无干系。
顾怀清脾气倔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摩诃多如果以礼相待,他还会客客气气,现在他却以解毒作为威胁,迫使他投降,反而让顾怀清心生恶感,连大要的客气也不想保持了。
摩诃多国王被顾怀清不冷不热的顶了一句,老脸一僵,有点下不来台。
见到顾怀清,摩诃多显得非常冲动,不等顾怀清施礼,就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连声道:“好孩子,你总算醒过来了,没事就好!”
现在,被游说的工具轮到本身了。这位摩诃多国王公然如传言那样,能说会道,还晓得策动豪情守势,实在是个不成小觑的人物。
当年他父亲顾炎应当也被他这么游说过吧,可惜最后却只落得自戕身亡、满门被斩的成果。要不是摩诃多的执意挽留,顾炎也不会滞留敌国,不会被人诽谤,害得顾家家破人亡,让顾怀清自幼就落空了父母双亲。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于顾怀清的父母之死,摩诃多是要负直接任务的。
很快,帐篷内里响起一阵喧闹的脚步声,托利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严肃、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