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趁顾怀清醉得摇摇欲坠,眼疾手快的抢过了他手里的酒瓶。
顾怀清平生头一回涉足风月场合,左顾右盼,感受非常新奇。
只是他向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带一个公公来逛青楼。不过也幸亏顾怀清是个公公,不然他还真不敢带他来呢。
顾怀清闻声忍不住收回一声嗤笑,段明臣心中恼火,瞪了那多嘴的老鸨一眼,老鸨被他冰冷的眼风一扫,立即见机的闭了嘴。
“只要酒,却没有美人,多没劲啊!”顾怀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俄然靠近段明臣,用八卦的语气问道,“你那位红颜知己鸢尾女人,必然是个绝色才子吧?”
鸢尾仿佛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灵巧的起家施礼,正待退下,却被顾怀清叫住,赏了她一片金叶子。
段明臣的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心跳乱了节拍。
老鸨都是人精儿,顿时眼睛一亮,满脸堆笑的贴上来:“这位爷是头一返来吧,叨教如何称呼?喜好甚么样的女人?”
段明臣心念微动,下认识的伸手探向顾怀清的额头,只觉触手柔嫩光滑,轻抚几下后拿开,指尖只留下一层透明的汗水。
“嘻,你……你如何……长了两个脑袋?”顾怀清一手抱酒瓶,另一手撑在桌上,笑得傻兮兮的。
段明臣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莫非我还真能带你逛窑子?万一你弄出点好歹来,让天子晓得还不扒了我的皮啊!
顾怀清持续道:“亥时三刻到四刻这段时候,有不在场证据的是沈蜜斯和管家。不过,为沈蜜斯作证的是她的贴身丫环夏荷,那夏荷对沈蜜斯忠心耿耿,主仆二人两人一定没有通同的能够。”
至于沈夫人谢蕙兰,亥时三刻至四刻,她派丫环冬梅去叫沈老爷回房,这一段时候,她身边是没有人的。并且对于沈首辅的死,她大要看似很哀痛,但暗里里却另有表情跟丫环唱戏,莫非不是很可疑?
顾怀清问道:“甚么点?”
酒过三巡,顾怀清想起夜探沈府看到的奇特景象,忍不住想跟段明臣会商。
段明臣在塞北三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好酒量,不料顾怀清也非常豪放,杯杯见底。
“至于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包含沈豫竹、姜姨娘、沈夫人。沈豫竹我们之前阐发过,是凶手的能够性不大,比较能够的是他被人栽赃谗谄了。至于姜姨娘,她单独一人在房间,身边没有服侍的人,以是没人能证明她不在场。不过,从她一贯的表示来看,她应当是个没甚么心计的女人,是否能设想出如此紧密的行刺?
段明臣摇点头,道:“行刺亲生父亲非同小可,除非有激烈的动机。自古以来,女子在家依托父亲,出嫁依托夫君。沈首辅位高权重,是沈意婵的背景,害死亲生父亲,她能获得甚么好处呢?”
段明臣淡淡的说道:“不必多礼,都是本身人,你捡特长的曲子随便弹吧。”
她弹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曲调舒缓温和,听着令人表情愉悦。
顾怀清道:“这的确是个疑点,不过,我感受她今晚的举止挺非常,那幅画不晓得画的是谁?明天我们无妨找借口去她房里搜索一番,或许能有所收成。”
“沈府的案子……”
虽说鸢尾是锦衣卫的密探,但首辅一案牵涉甚多,还是不宜让外人听到,以免节外生枝。
段明臣单独一民气潮起伏,待回过神来,发明顾怀清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