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儿喉咙里像噎了块石头,几近哽出一口老血来,花魁娘子更是恨得把扇子都撕了,一边撕扇子一边尖声骂道:“呸,好好的水路不走,偏走水路!真真恶心!”
相形之下,劈面的红袖招就显得冷僻很多了,老鸨儿歪在门口,一脸嫉恨的瞪着对门儿,恨不得把满口黄牙咬碎。
循着花娘的目光望去,只见两位公子骑马并辔而来,到了胡同辩才双双上马,将马儿交给随行小厮,而后施施然朝胡同内走过来。
“不然还要如何?”顾怀清一脸莫名其妙,想了想又道,“只不过前次是美女作陪,此次该当是个姣美的小哥儿吧。”
老鸨儿也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两位公子来源不凡,立即堆笑着迎上来:“哟,公子得了老身女儿的珠花儿,可见是有缘分!我那女儿但是客岁的花魁呢,平凡人令媛难买一笑,可贵公子能入她青睐,快出去坐吧!”
那姐儿常日自大仙颜,也算是阅人无数,乍见两位人中之龙的公子,不由得俏脸生晕,心如鹿撞。目睹两位公子走得近了,姐儿灵机一动,取下鬓边的珠花儿,略加踌躇,一扬手朝右边的公子扔去。
二楼的小窗敞开着,一名面庞娇媚身材妖娆的姐儿坐在床边,只见她姿势慵懒的斜倚在窗口,头戴时髦的珠花儿,穿戴绣牡丹的红绫抹胸儿,饱满乌黑的胸脯呼之欲出,纤手重摇团扇,一对灵动的媚眼朝着窗外乱瞟。
顾怀清武功高强,反应比旁人活络很多,还觉得有人偷放暗器,顿时俊脸一沉,手中折扇拢起来,顺手一挥,“暗器”便啪地落到地上。
段明臣正欲说话,俄然听到有甚么物件重新顶袭来,方向倒是指向顾怀清的。
段明臣多么眼力,天然看出是那花娘用心拿珠花儿砸向顾怀清,但他用心不动声色,且看顾怀清如何应对。
段明臣听她骂得粗鄙,不由皱起眉头,但是偷观顾怀清的神采,却见他脸上并无非常,涓滴没有起火的迹象。好歹了解了一段时候,段明臣对顾怀清多少有些体味,顾怀清并非城府很深的人,更不是忍气吞声之人,他之以是没有反应,应当不是深藏不露,倒像是……底子没听懂花娘骂的是甚么意义。
左边的公子穿戴海青色直身,领口缀窄边白绢护领,腰围翠玉镶嵌革带,腰间右边悬着一柄黑漆镶银小唐刀,刀柄裹红色鲛鱼皮,黑漆刀鞘以银丝镶嵌出古朴高雅的兰草纹饰。他面庞冷冽,目若寒星,身材矗立如松,浑身高低透着一股子勃勃豪气。
这还是段明臣第一目睹顾怀清穿道袍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失神,内心感慨他实在生得好,天生的衣服架子,穿甚么都刺眼夺目。不过,段明臣并非感情外露的人,长久的冷傲过后,便重视到了顾怀清手中的折扇,不由眉头微皱。
一进门,早有候在门口的龟奴笑容相迎,见两人是生面孔,便主动先容端方:只需交十两银子,便可入场竞逐头牌莲君的初夜权。
顾怀清摇着纸扇,对劲的笑道:“无妨,所谓宝剑赠豪杰,明珠赠才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