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么?”顾怀清笑得更加妖艳,倏然切近段明臣,墨玉般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段明臣,“班门弄斧么?”
顾怀清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东厂顾怀清,这厢有礼了!”
谢蕙兰点头道:“好,就点这一出《怜香伴》。”
一幕结束,谢蕙兰才终究发觉到本身的失态,仓猝用手绢拭干眼角的泪水,粉饰道:“我……我先失陪一会,到前面去看看新娘子。”说罢,领着丫环往新房走去。
本日前来道贺的达官朱紫都携着妻室,因而万家请来新娘的亲姐姐,内阁首辅沈君儒的续弦夫人谢蕙兰,过来帮手号召女客。
锦衣卫一帮糙爷们,对听戏这类大众文娱没有兴趣,喜酒也喝了,贺礼也送到了,段明臣便跟万府管家告别,领动部下一帮后辈兄分开了万府。
顾怀清安然面对女眷们猎奇的目光,仿佛对世人的核阅早已习觉得常。他一边跟女眷们酬酢,一边敏捷的在屋子里巡查一圈,确认没有刺客藏身,才放下心来。
“哟,本来是锦衣卫的大人们!”顾怀清一脸不测,仿佛才发明了锦衣卫这群人。他嘴角挂着慵懒的笑容,霜雪般的容颜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妖艳。
这也难怪,风华正茂的亲mm嫁给一个老寺人为妾,即便这老寺人是权势熏天的东厂督主,也算不得是好姻缘,做姐姐的又如何欢畅得起来?
余音未落,顾怀清俄然伸手探向段明臣的腰间,二人间隔独一数寸,他的行动又极快,世人只觉面前寒光一闪,段明臣佩带的绣春刀就到了顾怀清手中。
东厂顾怀清的鼎鼎大名,真是响彻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坐的夫人们也早有耳闻,没想到竟是如此年青漂亮的人物。这么超卓的人物竟然是个公公,很多夫人的眼中暴露可惜的神采。
谢蕙兰痴迷的望着戏台,纤纤玉指跟着弦乐的节拍悄悄敲打,明显对戏剧的词曲烂熟于心。看到动情处,她十指紧紧捏动手绢,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美人梨花带雨,别有一番凄楚的美态。
这是明晃晃的讽刺锦衣卫袖手旁观了,锦衣卫世人齐刷刷变了神采。固然他们确切乐得看东厂的笑话,但当时变故太快,间隔太远,来不及脱手,却也是真相,但是顾怀清这么一说,倒像是他们用心见死不救似的。
在坐的夫人们个个门儿清,天然不会没眼色的戳谢氏的把柄,便用心拉着她扯东扯西。
酒菜间产生的刺客事件,还没有传到女眷这一边,以是女眷们都沉浸在喜庆当中,一边吃着精美的点心,一边赏识戏剧。
顾怀清一走,锦衣卫世人才松了一口气。这顾怀清年纪悄悄,却有一股子慑人的气势,并且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委实令人吃不消。
梨园班主也是小我精,顺着谢蕙兰的目光望去,立即哟了一声:“夫人真是好目光!这一出《怜香伴》但是我们的特长曲目,客岁在宫里演出时,太后娘娘都赞不断口呢!”
谢蕙兰无声的笑了笑,但是笑容却有几分勉强,眉宇间的愁闷似是更重了。
望着谢蕙兰略显仓促的背影,顾怀清如有所思……
戏台上庆春班的两名当红旦角密切的依偎在一起,咿咿呀呀的密意对唱,仿佛一副难分难舍的模样。
段明臣成心偶然地戳了顾怀清的逆鳞,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生硬,高陆见状从速充当起和事佬,赔笑道:“顾大人好技艺,转眼之间就让刺客授首,真是令人佩服,佩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