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姮悄悄点头,刚才听月菱提起逃犯,又是锦衣卫,她不免便想到了张家伯伯。
月菱更是奇怪了几分,若她没有记错,这帕子该是两年前,顾姮亲手绣了三天三夜绣成的。顾姮女红高深,不过她是大师令媛,平素是很少亲手动针线的。之前找不到,她还觉得落到甚么处所去了,见顾姮没有问起,也就没放心上。没推测竟是被顾姮收起来了。
当日的事情,她的确是一无所知,但厥后两年多没有张家伯伯的动静传来,她模糊感觉有些不对,便扣问了李嬷嬷。李嬷嬷许是见时隔两年,顾姮也年纪大了,便合盘与她说了。得知一贯待本身不错的张家伯伯昔年流浪流亡至姑苏她家,她的父亲不但没有脱手互助,反而落井下石,将张家伯伯供了出去,导致张家父子身亡此地,她便不管如何也不能放心。
月菱听顾姮讽刺,从速跺了顿脚,道:“大娘子,您如何另故意机讽刺我?您猜我方才在外头闻声甚么了?”月菱将茶盘往桌上一放,倒是有几分谈闲事的意味。
燕京间隔姑苏行车骑马需一月的路程,手札是起初快马传来的,比顾家来接人的步队早了半个月到。获得动静后,李嬷嬷便开端动手安排那些人的居处。顾姮都看在眼底,道:“嬷嬷安排,最是安妥不过。只是这些日子累到你了。”
顾姮已将李嬷嬷拉到身边坐下,将手中的青铜手炉递到李嬷嬷泛冷的手上,道:“嬷嬷说的是,待月菱醒了,便让她跟着嬷嬷好好学端方。老迈抱佛脚,也比不抱的好。”说到此处,不免想起月菱学端方时皱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的模样,顾姮又是一笑,道:“嬷嬷,府里来的人可都安设安妥了?”
李嬷嬷从速道:“大娘子这是那里话?为大娘子分忧也是老奴分内之事。”
李嬷嬷并非初度受顾姮的手炉,只是常常受了,都禁不住对顾姮又怜又敬。她道:“都是大娘子疼月菱,早前就让她学了,每次和大娘子你一哭诉,便将事摊开。”又道,“此次府里派来了两名侍卫,两名仆妇,四个主子,兼两个马夫。都已安设在数旬日前就备下的偏院里。老奴前来恰是要禀报此事的。”
“她统统家人都在姑苏呢,再说又不是我们府里签了死契的人,那里能说带走就带走?”顾姮看她一副将近哭出来的模样,终究息了逗她的心机,道,“好了,燕京天子脚下,地大物博,还能缺得了你吃的不成?再过二旬日,便是冬月十五,你去备些香烛纸钱,路上怕是买不到的。”
“厨娘咋乞假了?那明天晚膳谁做啊?没听嬷嬷提起啊!”月菱比刚才更急了几分,又道,“不成,我得去看个究竟。”
顾姮道:“这鱼哨是张家伯伯送我的。”她抿唇一笑,“一段时候没看,都脱漆了。只能到了京里再让人上漆。月菱,你将它放到我们的行李里。务必放好了。”
李嬷嬷只能应了下来,待月菱醒了,又细细叮咛她照顾好顾姮,几时用膳,几时吃点心,几时沐浴,几时安息,都一一叮嘱了,才招来马车往月钏家里去。概因月钏嫁的人家拜别院有一段路程,来回需求好些时候,她今晚去了,明儿才气及时赶返来,以备后日入京事件。
顾姮将看完的书收了起来,道:“闻声何事了?厨娘乞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