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姮冰冷的手便抓上了月菱的,道:“她们如何说的?你细细说来。”
顾姮梳着妇人发髻,还是戴了幕篱,比及曲江楼的时候,掌柜轻车熟路带她去了二楼配房。只见配房中不但有双鱼在,竟另有梅婧!各自打了号召,顾姮问道:“婧娘你如何也在这里?”
顾姮拿着酒杯的手便是一僵,却忽听一旁的梅婧嘲笑道:“非论此事是真是假。姮娘你还住在顾家做甚么?秦忘又没休你,你现在仍旧是秦家的人。再说了,秦忘没有亲族,他的统统都是你的。他就是不在了,你自管返来秦府就是。不说他留下来的那些东西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就是他和当明天子的友情,他就是真的出事了,也是为了天子才出事的。天子岂能不顾念你几分?你在这燕都城里,谁还敢动你?顾家那些人眼皮子又短浅,难不成你也想不通了?”
六月的凌晨还算是清爽,顾姮去的时候,白氏还未起来,她在院子里等了大半个时候,白氏才起家。打扮打扮又用了大半个时候,等见到了顾姮,便说一些教诲她的话,顾姮听训话的时候一向站着,耳边听她说甚么“你年纪悄悄地就守了寡,固然不幸,但是该守的端方还是不能荒废”,又说甚么“秦家没有甚么亲族,而你又要回府来住,毕竟是个嫁过人的女人,不能总吃用家中的”……
二人正说话,俄然听配房别传来一阵叫声:
梅婧笑道:“如果秦忘听到你这话,正不晓得是该欢畅还是难过。好了,我通过双鱼来见你一面,就是要和你说一声,我要去一趟应天府,接我的徒儿。来回需求半来个月的工夫。”
“是。”月菱从速要去外间取文房四宝,方才出门,却见老祖宗身边的大丫环知雨来了,正问:“月菱女人急仓促的这是要做甚么?”
“我爹是狗!我赵随是小杂种!汪汪汪!”
梅婧一席话说的在场几人都面面相觑……固然她这话是大实话,可现在莫非不是为秦忘是否出事儿担忧,而不是会商如何措置他的财产吗?顾姮轻叹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不瞒你们,我对秦忘……但到底人非草木,他如果真的出事了,我内心如何会安?”
顾姮笑着摇点头,心道顾婠可不是那么笨拙的人。并非每次双鱼来她都凑到跟前,这个度她但是拿捏的很准。既不会让民气生讨厌,又和人结识了。更何况,住在兰居也没甚么,不过是偶然候看到一些人事,内心会有些不虞。当年在姑苏的时候,环境但是要比这更加严峻。故而她也只是委宛地提过一次,如果提多了,不免会授人以柄。
顾姮点头,道:“若非有切当的动静,只怕她们也不敢这么就翻脸。”
她愁眉不展,方才进到兰居,便见到一脸焦急的月菱,一看到顾姮她们返来,月菱便道:“娘子,那些丫头说您去主屋存候了,如何去了这么久?”
不知是谁回应了一句,说道:“姑爷呢,怕是回不来了……”
梅婧点点头,就要起成分开。两人见她如此仓猝,都是好生惊奇。但是梅婧行事夙来古怪,两人也不是黏糊的人,略说了几句就放她走了。双鱼轻叹道:“没推测婧娘如此看得开。何况,姮娘你有那般的设法,看来我不必多说甚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