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桑还沉浸在赵胤那句话里,一知半解,“老贼这是何意?他要放了我?不该该啊?他如此恨我,不是应当宰了我吗?”
赵胤看了看她稚气未褪的小脸,在高大的来桑面前,她清楚才是一个小丫头,却说着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大人……”
“二殿下年纪尚小,大人不必和他计算。”
“那你可敢应战?等我伤好,咱俩真刀真枪比一场。谁赢了,谁才有资格具有她,输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时雍咽了口唾沫,错开身,等白执出来,筹办出门。
来桑冷哼,没好气地瞪着他,并不肯逞强,少年人的刚强和倔强全在脸上。
“爷,如何办?”
赵胤默不出声地坐下,谢放看了看那一人一狗,一声不吭地为赵胤端来茶水,趁便为时雍续了一杯。
时雍转头看到赵胤,愣了愣,倒也不为刚才那句话不安闲,眼角弯起,她笑出了一脸的真情实意。
半个时候后,时雍喝趴在小几上,直接躺了。
时雍看他这般,表情好,就撒娇。
哪料,她话音刚落,就被赵胤反对了。
时下的粮食酿酒度数都不高,对时雍来讲,与喝饮料的感受差不了多少。
赵胤冷冷看她一眼,“不准喝多了混闹。”
说罢,他拂袖拜别。
这叫甚么话,是让她吃的意义吗?
“赵胤,你除了会耍诡计玩狡计,真刀真枪一定是小爷敌手。有种的,你现在就解开我身上的锁链,跟我来单打独斗。你若不敢,我看不起你!”
来桑的大晏话程度远不如乌日苏,但是,这句话还是能听懂的。赵胤不肯跟他比试,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来桑顿时暴怒,这类羞恼远比时雍说不喜好他来得更锉心。
时雍有些无语,该听懂的人没懂,不该懂的人懂了。
“本座不杀废料。”
时雍脑袋痛,“我不吃掉地上的,你吃。”
纸笔墨砚全摆在屋中的一张矮几上,砚台压着纸,大黑站在中间为她磨墨。人家是红袖添香,她是黑狗添香。
她并非成心打击来桑,而是为了停歇赵胤内心的火气,毕竟她骂得狠了,赵胤就不会再火上浇油。实际上,赵胤在她内心还是极有严肃的,锦衣卫批示使杀人如麻的传说,不会只是传说。她恐怕赵胤对来桑的冲犯起了杀心,这才用心刺他。
时雍笑着眨了眨眼,转头叫谢放。
时雍淡淡道:“怎会?你可比不过我家大黑。他比你机警多了,该服软就服软,该逞强就逞强,从未吃过亏。就你这轴性子,迟早丢了小命!”
时雍看赵胤端方地坐在椅子上,慵懒地吃着茶,垂着眼,并不筹办理睬她的模样,放下羊毫,取出帕子,为大黑擦了擦嘴巴。
然后,来桑没长经验,在敬爱的女子面前被情敌不幸,那是多么丢人的事情?
时雍懒得跟他解释,调头出了门。毕竟暴躁小王子顿时要回兀良汗了,此生能见着的机遇未几。等他回了草原,这事告一段落,他很快就能忘怀这段不镇静。
他拳头砸在炕上,铁链抖得铮铮作响,一双眼虎虎地瞪着赵胤,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他吞下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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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道:“大黑。”
谢放望一眼时雍,“是。”
赵胤:“不比。”
赵胤接了白执呈上的温热湿帕,擦了擦手,“过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