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崔老太君竟然笑着点头,“锦丫头,就把你手里拿的这一条给这两位妈妈看看吧。”
她一边说一边掰动手指头细细说来,“这两户人家都是极好的,一户就是顺天府尹的妻舅,前年死了老婆,想再续一房的,大女人嫁畴昔,我们家就和顺天府成了亲戚了。”
锦心一听这个,非常奇特,好端端的,哪有见面就跟人要帕子的?
两个仆妇看了忙交口奖饰,“没想到大女人的活计这般光鲜,我们太太看了必然喜好。”
她说到这儿,停顿了下,瞅了崔老太君一眼。
叮咛完锦心,崔老太君又对那两个仆妇笑道,“我这外孙女儿从小没了娘,针线活儿马草率虎,别让你们见笑才好!”
卢氏忙笑道,“老太太,这您就不消担忧了,媳妇的目光莫非您还不晓得?”
两个婆子忙笑着恭维,“瞧老太太说的,你们如许人家,还指着女人做针线不成?不过是应个景儿,到时候不让公婆挑个刺儿罢了。”
这个时候,卢氏巴不得把锦心给嫁出去。不然留在府上,崔老太君还惦记取给她儿子做媳妇呢。到时候,只要崔老太君不死,言儿的正室就非锦心莫属。
“本来我想着把锦丫头给言儿的,只是这丫头性子更加乖张,我倒是感觉她配不上言儿了。”
打扮好,紫芝对着镜子夸奖道,“女人这副模样,就是不涂脂抹粉的,也把其别人给比下去了。”
锦心冲她点头笑笑,进了屋。
见崔老太君略略点头,卢氏松了口气,忙一口气说下去,“另一户人家,孩子是个独子,家里有良田千顷,奴婢成群,只是……”
崔老太君就坐在明间的雕花乌木太师椅上,下首坐着两个面熟的仆妇。
因爹娘归天未满三年,以是她配了一条红色的挑线裙子。
正在锦罗阁看医书的锦心,闻声丫头传话,忙站起家来听了。只是她非常利诱,为何外祖母特特地要交代让她好好梳洗呢?莫非前头来了高朋?
到了崔老太君的上房,榴花已经站在门外等着她了。一见她到来,榴花忙挑了轻绸软帘,笑道,“罗女人来了?”
她忙问传话的丫头,丫头也不晓得那两个仆妇的身份。锦心只得细细地梳洗了,让紫芝给她梳了一个双丫髻,簪了两朵红色的珠花,穿了件折枝梅花的月白湖绸褙子。
“嗯,身子弱些也不打紧,年纪悄悄的,只要晓得读书长进就好。”
感喟一声,她又盯着卢氏问,“瞅的是哪两家?人家不在乎锦丫头命硬?”
得了好还卖乖的卢氏,时候不忘在崔老太君跟前给罗锦心上眼药。
锦心被她夸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低下了头。
“恰是这个理儿。”崔老太君含笑点头,又催着锦心,“怎的这么磨蹭?”
崔老太君这话,无疑六月天里给卢氏喝了一杯冰水,重新爽到脚。没想到崔老太君终究松了口,不再把那小贱人硬塞给她儿子了。
“不过锦丫头如何说也是才貌双全,可不能委曲了她。”到底是远亲的外祖母,崔老太君还是不忍心稀里胡涂就把锦心给嫁出去的。
锦心白了她一眼,也没说甚么,带着雪翎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