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忙对她使眼色,又拍了拍本身的袖子,紫芝才松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锦心远去了。
本来想穿件月白的褙子出去的,不过见安清穿了湖蓝的,锦心就挑了件奶白的,配了条银灰的挑线裙子,清清爽爽地梳了个双丫髻,连珠花都没带,就带了雪翎跟着安清出去了。
锦心瞥了安清一眼,淡淡问道,“姐姐今儿兴趣如何这般高?我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她了然地笑笑,“你在我跟前也不必遮讳饰掩的,老太太就算是想把我给了大爷,也得看二舅母承诺不承诺。这个家明面儿上老太太做主,实在还是二舅母当家。老太太年纪大了,想来也看得明白,她在一日还能保我一日安然。如果不在了,我的日子就难过了。现在想在外头给我说亲,也不枉老太太吃力一场!”
安清一听她承诺了,顿时喜上眉梢,就松了手,坐在那儿立等锦心换了衣裳。
“你个死蹄子,越说越上瘾了,还不从速给女人倒茶去!”紫芝笑骂了雪翎几句,把她给赶出去了。
只是重生后,她俄然没了兴趣,面对着一张张精美的子虚面庞,她实在是没表情去对付。
今儿一早,安清却满天欢乐地进了锦罗阁,一进门,就大声笑喊,“mm,你不会是偷懒吧?今儿气候这么好,我们姐妹恰好一起出去逛逛!”
锦心见本身两个丫头都鼻头红红眼泪汪汪地,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们当奴做婢的倒没甚么,可就苦了女人了。”紫芝一边说着一边抹泪,引得在一边傻听的雪翎也跟着哭泣起来。
安清不等紫芝通报,独自挑了帘子进了锦心的香闺。
说实在的,崔老太君不把她许给安言,锦心倒是放心了。
“女人,这个时候您还能笑得出来?”紫芝擦了擦眼角,撅着嘴抱怨锦心。
单看安清这身打扮,素净脱俗,咀嚼不凡。
紫芝瞪大了眼,一动不动地听着,见锦心说得透辟,不由红了眼圈,“女人倒是看得明白,只是这外头能寻着甚么好的?老太太年纪大了,还不是二太太掌眼?到时候随便给女人定一门亲,女人这辈子可不就完了?”
见锦心这么有主张,紫芝心才稍安,但是一个女人家,到底不比男人。无根浮萍普通,没了家属的依仗,怎能像男人那样顶天登时?
紫芝到底年长两岁,想得长远。固然陪着锦心笑着,可到底还是悬着一颗心。
只是安清那双眸子过于矫捷,老是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那两片唇也薄了些,像她的母亲一样,透着一股刻薄。
第二日一夙起来,卢氏就叫婆子来传话,说是要带她们姐妹几个到外头踏青去。
她回绝了卢氏派来的婆子,“今儿身子不适,不能去了。”
倒是雪翎,年纪小,不谙世事,听锦心这么说,不由就鼓掌跳起来,“好啊,女人到时候外出行医就带上奴婢,奴婢就当个药童恰好!”
临出门前,脚腕不大利索的紫芝追了出去,拉着她的手不放心肠瞄了面前头的安清,“女人,她们会不会……?”
实在安清的长相也算是上品了,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葱管般挺直的鼻梁,不大的嘴,在京中的闺秀中,把安清拎出来,也是数得着的了。
锦心闹不清她死拖活拽非要把本身拉出去到底有何用心,不过她也不耐烦跟她拉扯,见安清还死死地捉着本身的胳膊,就松了口,“姐姐罢休吧,容我去换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