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塘问:“甚么买卖?”
马步塘蓦地从坐位上起家,给贺六跪倒在地:“贺大人,千万不成!我不想身首异处!那些私盐估客都是半商半匪的逃亡徒!惹到他们,我一介草民实在是怕。。。。”
贺六道:“你的意义是,吴良庸每年都会将两百万担的盐引低价卖给那些私盐估客?”
你如果不掏银子?好说,那就是不忠于朝廷,不忠于皇上。官员们会上奏折,要求皇上让两淮盐运衙门断了你的盐引。
马步塘道:“贺大人,吴良庸开罪下狱了,有些话我才敢对你说。为何江南私盐众多?为何那些私盐估客都快把我们这些端庄的盐商逼得走投无路?因为官商勾搭!就说这位吴大人,每年手里都握着三百万担的盐引。此中一百万,他会卖给我们这些端庄贩子。得来的钱,天然是要分毫不差的上缴国库。”
老胡点点头:“老六,马员外说江南的私盐买卖每年能产生数百万两的利钱。这么大一块买卖,朝廷里必定有重臣做背景。你如果查清结案子,免不了要获咎人。这年初啊,能不获咎人还是别获咎人的好。”
贺六道:“我与马员外做个买卖如何?”
老胡提示贺六:“老六,你和马步塘头回见面。你觉不感觉他对你说的太多了?江南盐商的首级,应当是个谨慎至极的人,如何能够连盐引买卖地点这类隐蔽的事都奉告你?”
贺六拱手:“马员外,谢了!”
贺六道:“实不相瞒,我领的皇差就是查抄吴良庸的宅子。我们在吴良庸的宅子里,竟然查出了两百八十多万两的脏银!”
贺六问马步塘:“朝廷有明文,发卖私盐者杀!两淮盐运衙门、浙直总督府、运河巡防营,各府州县都有权惩办私盐估客。为何私盐还能在江南众多成灾?”
贺六道:“或许是他被私盐估客逼得做不下去买卖,想借着我们锦衣卫的手将那些私盐估客一网打尽吧?。”
马步塘提及私盐,贺六面前一亮。这番说话终究进入正题。
马步塘诡异的一笑:“贺大人可传闻过上任两淮盐运使吴良庸开罪的事?”
贺六对老胡说道:“明日咱就扮成私盐估客,去那四方茶馆查探一番。”
贺六摆摆手:“有锦衣卫给你撑腰,你怕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