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瞪了老胡一眼:“我如何感觉,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呢?”
贺六心中一惊:天津卫的职责是拱卫京畿。从批示使到批示同知再到批示佥事,竟然都唯丁旺之命是从!
老胡也展开了惺忪的睡眼:“木箱找到了?”
贺六一脸笑容。
“甚么?”贺六从干草上爬起来。“在哪?”
贺六上前,拿起一本《百官行录》,刚要翻开,老胡却抓住了他的手。
`,T首}%发PX
老胡道:“以是我刚才说。这书,你交给任何人都是个死!呵,老六啊,你放心,你要死了,我必然给你收尸。”
贺六道:“刚才老胡已经说了。想让我放过你一马,就得找到那大木箱。”
孙春斌闻言起家,叮咛部下道:“奉告弟兄们,点上火把,连夜查找!必然要找到那木箱!谁找到,我赏银一千两!”
贺六道:“把书交给陆批示使是死,交给其别人呢?”
贺六接过锡酒壶,抿了一口酒,转头对孙春斌说:“孙大人,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在你们天津卫,你上头有一个批示使,两个批示同知。丁旺要让天津卫开口子,放南洋的私运估客进京,为何单找你个小小的批示佥事?直接找你们批示使不是更便当?”
贺六苦笑一声:“严阁老翅膀遍天下,手里攥着内阁、刑部、工部、礼部、吏部。他想杀死我,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易。裕王手里固然只要兵部、户部,可儿家是迟早要即位接大位的储君。想杀我,亦是探囊取物般轻易。吕公公更不必说了,本来就恨我们锦衣卫恨得入骨。他是皇上的贴身亲信之人,寻个由头杀我,也是易如反掌的!娘的,我获咎了这三方中的任何一方都是个死。”
孙春斌想上同一艘船,贺六却朝他摇点头:“你去坐别的船。”
幸亏锦衣卫抓了丁旺,他已被人毒死在狱中。如果丁旺真有甚么谋逆之心――结果然是不堪假想。
孙春斌面露忧色:“禀六爷!那木箱――找到啦!”
贺六把孙春斌支开,是想跟老胡商讨商讨如何措置这《百官行录》。
每一本书上,都写着四个大字《百官行录》。
孙春斌引着二人来到獐子岛西南的一片枯草堆中。
老胡边拿着一条海鱼大快朵颐,边将锡酒壶递给贺六:“老六,海上风大、天寒。你也来两口,暖暖身子。”
老胡上前,翻开木箱,木箱中满满铛铛的装着一箱子书。
《百官行录》上的内容,干系到朝廷八百多名官员的存亡。谁如果看了书,晓得了官员们的犯警情事――就有威胁官员、图谋不轨的怀疑!
老胡这一咋呼,孙春斌跪倒叩首不已:“胡爷!六爷!求你们高抬贵手,保全末将的小命啊!实在大明卫所军的将领,哪个屁股底下是干清干净的?我只不过是被丁旺抓住了把柄,为了保命,只能服从于他。”
老胡道:“交给其别人,一样是个死!朝廷里,裕王党、严党、阉党每天斗的跟乌眼鸡一样。不过皇上圣明啊,一向让他们保持着均势。以是谁也不敢说本身掌控了朝局。可谁获得这部书,就等因而抓住了八百多名官员的把柄,谁就能完整掌控朝局。你交给任何一方,都会成为别的两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老胡道:“反面你打哈哈了。这本绝代妖书,不管你交给谁都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