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道:“老胡,你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比我多吃了几十年的饭。你倒是说说,为何我把这书交给任何人都是个死?”
贺六白了老胡一眼:“老胡,休要挖苦我。”
孙春斌想上同一艘船,贺六却朝他摇点头:“你去坐别的船。”
贺六把孙春斌支开,是想跟老胡商讨商讨如何措置这《百官行录》。
老胡在海风中拿起锡酒壶,喝了口酒,又说:“陆批示使如果失了势乃至掉了脑袋,你这个锦衣卫老六就没了背景。你是找到《百官行录》的人,朝廷里的那些人能饶了你?你免不了要步陆批示使的后尘。以是,这书交给陆批示使,你是个死。”
孙春斌闻言起家,叮咛部下道:“奉告弟兄们,点上火把,连夜查找!必然要找到那木箱!谁找到,我赏银一千两!”
贺六接过锡酒壶,抿了一口酒,转头对孙春斌说:“孙大人,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在你们天津卫,你上头有一个批示使,两个批示同知。丁旺要让天津卫开口子,放南洋的私运估客进京,为何单找你个小小的批示佥事?直接找你们批示使不是更便当?”
贺六和老胡饱食了海味,躺到一堆干草上呼呼大睡。
贺六一脸笑容。
幸亏锦衣卫抓了丁旺,他已被人毒死在狱中。如果丁旺真有甚么谋逆之心――结果然是不堪假想。
贺六心中一惊:天津卫的职责是拱卫京畿。从批示使到批示同知再到批示佥事,竟然都唯丁旺之命是从!
半夜,贺六感受有人推他的肩膀。
每一本书上,都写着四个大字《百官行录》。
老胡当真的说:“老六,我感觉这书你看不得。”
贺六号令孙春斌道:“书我们已经找到了,这就回獐子岛吧。”
孙春斌说了一句话,让贺六倒吸一口冷气:“批示使?批示同知?他们被丁旺拿住的把柄,比我犯的那点事儿可大很多。丁旺说日头是黑的,只怕他们三个都会拥戴:真比墨还黑!丁旺威胁他们办的事情,要比放纵几个私运估客的事大的多!”
老胡上前,翻开木箱,木箱中满满铛铛的装着一箱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