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绎未理睬她,转向尹副使道:“沙修竹是我所抓,彻夜贼寇为救他而来,言渊冒昧要求,此案可否交给我全权措置?”
今夏一个哈欠正打到一半,陆绎决计减轻的声音让她打了个激灵:“……大人,另有何叮咛?”
一名锦衣卫公然近前嗅了嗅,然后朝陆绎与尹副使摇了点头:“并无火药残留气味。”
“应当,当然应当。”今夏忙道,“大杨陪着头儿去,我来查那女子。大人放心,老鼠在她家打过几个洞我都会查个明显白白清清楚楚,毫不漏过任何蛛丝马迹。”
今夏感觉这珍珠有几分眼熟,漫不经心肠应着,并不转头。
“充足了,”陆绎道,“另有这两个小捕快,此番受命与我协同办案,用着还算拼集,临时不需求更多人手。”
压根没挪过一步的锦衣卫面无神采看着他。
“我们也是官差,搞错了,各位大人!”今夏连声道,“我们是都城来的捕快,我能够给你看制牌。大杨,你从速掏制牌啊。”
今夏与杨岳被他们押着进入提刑按察使司,还未行至监狱,劈面正遇见陆绎和尹副使。
他行了两步,愣住转头,朝今夏与杨岳冷道:“两位不走是想到牢里去做内应么?”
“没有。”今夏作遗憾状答复。
“这位哥哥,你……真是心细,前程无量啊。”今夏用干笑粉饰心虚,“我都差点忘了,是捡了个小东西,觉得没甚么用。”眼下这状况,她也只能摊开手掌,把那枚珍珠交出来。
“真的真的真的是曲解,雷明轰隆弹味道刺鼻,若我等是贼寇,手上会残留有火药味,一嗅便知。”今夏表示杨岳也将手抬起来。
回到官驿,时候已经不早,估摸着再一两个时候天就要亮了。
陆绎再次谢过尹副使,并拱手告别。
未推测陆绎竟一向挂念着杨程万的腿疾,还请了沈密来为他看诊,这实在让今夏与杨岳始料未及。
“扬州有一名骨科名医,姓沈名密,我已派人知会过,明日一早让他给杨捕头瞧瞧腿上的旧疾。”陆绎淡淡道,“莫非你不该陪着你爹么?”
本来用雷明轰隆弹的人是她!今夏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持续艰巨开口道:“各位大人若不信,能够去问陆绎陆大人,我们是和他一起从都城过来的。”
“可有发明?”
两人绕着提刑按察使司的外墙走,固然里头的布局不清楚,但嗅着雷明轰隆弹的残留火药味,另有夜空中残剩的袅袅青烟,大抵能判定出监狱的位置来。
今夏已经被他玩弄得没脾气了,只说了个你字,便寂然闭上嘴,冷静跟上他。
“禀大人,他二人……”,锦衣卫吏目也有些难堪,弄不清他们干系,要拿捏这个分寸,实在奥妙得很,“本来他二人是捕快,那么方才应是在勘察。因偏巧贼寇中有一女子,而这位也恰好是女人,大抵是曲解了。”
听到“拼集”两个字,今夏已有力腹诽,冷静翻了个白眼。
几名锦衣卫听到陆绎的名号,心底存了丝迷惑,手劲上总算稍稍减轻了些。
陆绎微眯双目,打量着她,半晌未语。在他目光下,今夏固执地保持着脸上的遗憾。
陆绎拈过珍珠,凝目打量半晌。今夏偷眼瞧他神情,可惜他面上一贯的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大人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