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万点头,中间的今夏和杨岳却都吃了一惊。
“老四!”上官曦终究出言喝住他,毕竟获咎锦衣卫不是好玩的,更何况是陆绎。
陆绎尚记得本日那幕,谢霄那等桀骜不驯之人,竟然肯对杨程万单膝下跪,想必杨程万对谢家有甚么大恩典。
“前辈,您是?”
扬州城内,官驿,后厨。
“就是本日你们瞥见的那位上官堂主,上官曦。”杨程万接着道,“她爹上官元龙与谢百里是拜把兄弟,见她与谢霄师出同门,青梅竹马,就给两人订了亲。谢霄离家出走以后,上官曦亲身向谢百里退了婚,有人说是她退婚是为了不让谢霄担上逃婚的名声,也有人说她早就还成心中人。”
另一边炉子上的明前茶也已煮好,咕嘟咕嘟冒着鱼眼水泡。
杨程万淡淡一笑:“他倒是曾相邀过,只是我吃惯了北边的米面,不肯意动挪。”
“三年前……”陆绎回想起周司狱的话,“就是她挑了江宁董家水寨那年。”
“上面所用的发油加了青黛,有染发之效,这位女人,我是说九成是个女人家……”她顿了下,很有些难过之意,“恐怕是有恙在身,又不肯别人看出来。至于这面料,是丁娘子布,本就出自江南,不希奇。”
“他和谁大婚?”今夏猎奇问道。
手微微抬,杨程万制止两人再问下去,简练道:“闭嘴!”
“爹爹,经历大人请用。”杨岳边说边踹了一脚今夏,“……小爷,烧火都找不着你人,快倒茶!”
“嗯、嗯……”今夏眼巴巴地看了眼酥炸花瓣,只得复坐下来,拿起香囊,正色道:“这香囊针脚精密,针法用到平绣、彩绣、雕绣,此中以雕绣难度最大,也最新奇,其人必然是精于女工。拆开来后,内里除了兰花瓣,另有这个!”
“说不定长得也不错,”杨岳自饮了口茶:“以是周显已用心不带家眷。”
络腮胡呆愣住,莫名其妙地盯着面前的老头。
“爹,你……”
闻言,今夏与杨岳相互互换了下眼神,仍旧没敢说话。
第十六章
杨程万微微一笑道:“二十多年前,谢百里还只是个小镖师,替人押送一尊玉佛。那尊玉佛代价不菲,却不想在都城丧失。当时也是机遇偶合,恰好让我寻回了玉佛,算是解了他的急。”
“挑了董家水寨是退婚后的事儿,再厥后她就接任朱雀堂主了。”
杨程万叮咛道:“你们多留意着,必然要找出此人。与周显已干系如此靠近,她身上应当会有线索。”
“晓得了。”
一朵朵玉兰花、栀子花另有玉簪花,花瓣被一片一片撕下,裹上调了甘草水的面糊,放入油中微炸,最后置于竹盘中,是一道暗香沁鼻,酥脆适口的小点。
他们自城郊返来的路上,杨岳见路两边开了好些花,柔滑白净,芳香沁人,便拖着今夏摘了很多,返来做酥炸小点。
说实话,陆绎也是有些讶异,他之前并未推测竟然连杨岳都不晓得。这位前锦衣卫千百户,不知出于何种启事,仿佛想将这段旧事完整尘封,今后不肯再提起。
“经历大人请说。”
谢百里已是一帮之首,而乌安帮在江南一带很有阵容,若晓得杨程万落魄,按理说不会不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