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伸展双臂伸了个懒腰,顺着街大步走。
“你在这里干甚么?”谢霄跟出去,看她鬼鬼祟祟地不由一头雾水。
戏台上,锣鼓紧密,演得恰是一出《鸳鸯笺》。说得恰是扈三娘出猎,适见王英缚虎,因羡其勇而生爱情,王英喜三娘之美,亦生倾慕。而后,王英与扈三娘前后题诗于一副鸳鸯笺上,心驰神驰,颠末一番波折,二人结为佳耦。
今夏在门传扬声应了。
“我记取了,头儿。”今夏低首垂目。
“这……”
今夏张张口,无话可说,只得陪着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嘛,是我让大杨莫要多嘴,让您好好养伤的。”当下一边吃着面,一边又把事情原本来本说了一遍,这回虽不敢再坦白,但把毒瘴的毒性和蛇的个头数量都缩水了很多,轻描淡写地带过。
王英号矮脚虎,身量短小,台上伶人勾黄脸,衬着虎壳额子,身着戏服,半蹲身子发挥浑身解数跳踔矮步,前、后、左、右、纵、横、反、正,博得合座喝采。
“不是,我只是想起一名故交。”
“……她如何会和姓陆的在一起?”他又是惊奇又是不满。
杨程万看着他二人,又是暗叹口气,才道:“昨日谢霄送来的那些补品,夏儿,你替我送回谢家去。乌安帮替周显已押送银两,触及此案,此举对他们倒霉。你申明启事,替我感谢人家。”
杨程万接过面碗,挑了挑面条,看向杨岳责备道:“你现下胆量是越来越大了,今夏出了事,你也敢瞒着我。”
她朝他打手势,眼睛盯着前头不远处。
“喂!你……烧饼你还要不要?”
“传闻官府倒是派了人去,但扑了空。这群倭寇居无定所,神出鬼没,扬州衙门那点人,那几把刀,要我说,撞到了也是个死。”
“两位,买个烧饼吧!我这烧饼是家传技术,选料讲究,皮薄酥脆,味道纯粹,以酥、脆、香、甜而著称。”卖烧饼的大叔热忱号召他们,“两个铜板一个,买三送一,买五送二……”
“不晓得。”谢霄狠狠咬了口烧饼,“没听她说过啊。”
今夏在谢府坐了一盏茶工夫,谢百里问了些杨程万的病情,又问了这些年他们在都城的景象,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便含混带过,倒是答得很有分寸。谢百里在心中悄悄点头,这孩子看着虽年青,凡事内心还是稀有,毕竟是杨程万带出来的人。
杨程万叹了口气:“夏儿,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也得为你娘着想。你娘能把你交到我手里,这就是天大的信赖。你若出了甚么事,叫我如何向她交代。”
“咳甚么,你觉得他不说,我就不晓得么。”杨程万瞪一眼今夏,“以你的性子,别提及大雾,就是天高低刀子,你都会去看个究竟。竟然本事着性子比及次日再去,必定是出了事。”
今夏无不恋慕道。
今夏应了,起家拿过补品出门去。
“买五送二,这么划算!”今夏顿时将面前事抛诸脑后,循着声低头看向烧饼,探手入怀摸了摸铜板,迟疑道,“叔,能不能赊账?”
谢霄一愣,难堪地缩回击,嘿嘿道:“……有、有只小虫。”
“早晓得了,那里瞒得住。”谢霄接着感喟。
谢霄笑骂道:“净说些虚头巴脑的,逛逛走,快出来吧,老爷子等着呢。”
“老爷子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