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夏突然想起来,昂首再看去,“……人呢?进戏楼了?”
王英号矮脚虎,身量短小,台上伶人勾黄脸,衬着虎壳额子,身着戏服,半蹲身子发挥浑身解数跳踔矮步,前、后、左、右、纵、横、反、正,博得合座喝采。
“如何了?”他奇道。
杨程万叹了口气:“夏儿,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也得为你娘着想。你娘能把你交到我手里,这就是天大的信赖。你若出了甚么事,叫我如何向她交代。”
“行了行了,你就莫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了,就是个小当差,非得操这心。”谢霄没好气道,风俗地伸脱手去想如孩提时那样揪揪她的小辫,手伸到一半却只是在她发丝上悄悄抚了下。
谢霄伸展双臂伸了个懒腰,顺着街大步走。
今夏一把将他大力揪过来,同躲在柱子后,瞥见他怀里抱的烧饼,香气穿过油纸直透出来,忍不住抬高声音道:“能不能让我尝一块?”
“到底谁啊?”
“两位,买个烧饼吧!我这烧饼是家传技术,选料讲究,皮薄酥脆,味道纯粹,以酥、脆、香、甜而著称。”卖烧饼的大叔热忱号召他们,“两个铜板一个,买三送一,买五送二……”
叼了块烧饼,今夏打手势表示他往楼上看。
杨岳自是觉得今夏已将前前后后尽数奉告了爹爹,也不敢辩白,只能道:“爹爹我知错了。我还在特地在医馆内买体味毒瘴的药……”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谢霄本能地学她抬高声音,而后又感觉不对劲,“干吗,做贼似的?”
“老爷子晓得了?”
杨程万看着他二人,又是暗叹口气,才道:“昨日谢霄送来的那些补品,夏儿,你替我送回谢家去。乌安帮替周显已押送银两,触及此案,此举对他们倒霉。你申明启事,替我感谢人家。”
“传闻官府倒是派了人去,但扑了空。这群倭寇居无定所,神出鬼没,扬州衙门那点人,那几把刀,要我说,撞到了也是个死。”
今夏与他并肩而行,忽想起一事,正色问道:“方才在府里我没敢问,你帮里那几名中了暗器的弟兄现在如何了?”
今夏拎着补品到了谢府,待通报过后,家仆将她一向引着进了谢百里所住的天井。才刚绕过一株梅花,便瞥见谢霄正在廊下踱步。
“另有,岳儿,再有这类来源不明的蹊跷之事,毫不成让她替你去。”
谢霄一愣,难堪地缩回击,嘿嘿道:“……有、有只小虫。”
“这……”
“两个月内?你们找着线索了?”
“你……”他本来笑着,瞥见她所拎之物后,惊奇道,“这些东西你怎得又拎返来了,瞧不上眼?”
“哪能呀,哥哥。”今夏笑道,“现下案子还未结,谢老爷子给我们送这些贵重物件,如果被小人操纵,那可就说不明白了。头儿怕对你们有影响,以是让我先送返来。”
“谨言慎行,头儿样样都教了,是我没学好。”今夏笑嘻嘻道。
“如何能够……”
今夏侧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不急,头儿这腿要在扬州养三个月呢。我估摸着周显已这笔修河款,再不济,两个月内也该找着了。等找着以后,你再送过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