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罗嗦，从速干活去！那屏风上头只怕另有灰，你从速去擦一擦。”一名捕快往她手里头塞了块抹布，催促道，“上头说了，在酉时之前必须全数弄洁净，另有院子呢，院子还得打扫，从速从速……”
严世蕃含笑点头，摇着折扇，随寇尚书往里头行去。
今夏点头：“都没有。”
今夏在屋内，换下的衣衫放在一旁，掌心中是那块姻缘石，盯着看了半晌，仍重新揣入怀中。
不知何时，外间堕入一片沉寂当中。
寇尚书忙朝严世蕃陪笑道：“顿时就到饭点了，中间有一座满香楼，饭菜尚可，不如先畴昔用饭？”
“你怎得就不想问前次弹劾你的给事中，他的幕后主使之人是谁？”见陆绎不答，陆炳才道，“你早就晓得是何人，对吧？他既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拿你下刀子，也就不能怪我脱手。”
“这又不过年的，好端端地打扫甚么？有这闲工夫，小爷我不如多抓几个贼。”今夏不满道。
“公事在身，身不由己。”
“甚么事儿？还非得把人都召返来？”今夏莫名其妙看着满屋子都在忙活的捕快们，“不消巡街了是吧？”
“还能有哪个严公子，严世蕃呀！”
袁陈氏一怔：“如何了？”
胡宗宪凭此成为圣上颇看重的人，看上去两浙总督的乌纱帽能保全很长一阵子。陆绎也不必担忧被他连累。
“不谨慎磕的，没事。”
见爹爹面色不好，陆绎不敢再拿朝堂之上的烦难之事打搅他，只得先行退下。
“娘，我返来了。”她推开家门，朝院中正推磨盘的袁陈氏道。
恰是隆冬时分，银杏树枝繁叶茂，树下清风缓缓，间或下落下几片叶子。
“这里？”寇尚书面上难堪，“这里但是六扇门的前院，这个……外头人来交常常的。”
今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那是给弟弟的吧，我不吃。”
袁陈氏转头，瞥见她撂下磨盘就过来，拽着她胳膊先上高低下前前后后打量她一遍，问道：“受伤没有？肇事了没有？被扣薪俸了没有？”
他正说着，忽闻声外间一阵响动，此中以童宇的声音最响。
陆绎微微一愕。这株鲤鱼珠是千里迢迢从大理移植过来的，因不适应北边气候，自打移植过来后3、四年都未曾开过花，没推测本年却开了。
“爹爹，我返来了。”他轻声道。
“娘，易家的婚事推了吧，我想升捕头呢，这两年没心机也没余暇给人生孩子。”今夏把早就想好的说辞搬出来，“升了捕头，每个月就有四两银子了。”
一片黄叶恰好落在严世蕃肩上，他取下来，打量半晌，笑道：“还未到春季，就有黄叶落下，夏行秋令，有肃杀之气，六扇门就是六扇门，公然与别处罚歧。”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今夏离家两月不足，分开时还是初春，返来时已是初夏。石榴花、杜鹃花、木兰花、金银花等等从城郊一向蔓到城内，到处花团锦簇。她行走在其间，表情倒是愈发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