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朝出了一名有从龙之功的大商贾金世林,乃至以后商贾职位较前朝大幅进步,有些官员离京外放,本来在内城的宅子转售别人,而终究能买得起高门大院的,常常是没有功名的商贾;而内城寸土寸金,代价高贵,浅显官宦多年俸禄也买不起,只得改居房价便宜的外城。
幸亏小巧及时叫声“师父”,他这才硬生生收住拳头,惊奇地问道:“小球?你如何没穿夜行衣?”
“师父你如何又来金家了,踩点的事交给我啊。”话虽如此,小巧在内心打个突儿,如果石二真要偷这里,她是偷还是不偷呢?
可石二的眼神却仿佛有点差,他没有一次能够认出小巧。即便这一次,他揪着小巧的脖子挥拳头,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到小巧乌黑|粉嫩的小面庞上,他仍然没有认出她。
也不晓得是哪个外放官员,急着用钱,也没有探听,就把宅子卖给了小偷。
大武立朝初年,对于帝都有明白分别。内城里除了各级衙门,另有达官权贵的府邸,而布衣百姓则都是住在外城。历经百余年三代帝王以后,帝都的布局固然没有窜改,但内城官宦外城布衣的端方却早已明存实亡。
石二的宅子就在内城,还是皇亲国戚们扎堆居住的城东。固然都是内城,城东的房价比城西又贵几成。
石二不屑:“金家如许的人家,除了金银也没有别的好东西了,有何可偷?今后你跟着师父,必然不能放低身材,偷就要偷那些书香家世,钟鼎之家,他们手里古玩书画甚多,像金家如许的,莫非你想用金碗金盘子用饭吗?”
“碰到你恰好,师父刚在都城买了处宅子,带你去看看。”
小巧指指天空:“天还没黑呢,我穿夜行衣那不是有病吗?”
立朝的太祖天子,如果晓得百多年后,连小偷也住出去,和他的皇亲戚们比邻而居,怕是变成粽子也不会安宁。
有贼!
小巧赶紧道:“我正想出城去找师父,也是路过,想起昔日与师父在此风云际会,甚是难忘,便来这里看一看。”
这个时候固然天没黑,可也恰是各家各户用饭的时候,后巷里常日多是送菜的、送米的或者倒夜香的来往之地,骡车、驴车从巷子这头停到那头。可到了这个时候,倒是安温馨静,连个车影子也看不到。
石二的眼神已经带了嫌弃,新收的小徒儿该不会没咀嚼地来偷金家了吧?
大武帝都分为内城和外城,东西为道南北为街,长安、长乐两条街道将帝都分红四部分。长安大街以东便是城东,以西便是城西,而长乐大道则贯穿内城东西,皇宫就在长乐大道之上。
是以,石二固然每次都是新面孔,小巧还是能一眼把他认出来。
这是五进大宅,门口应是原有两尊石狮子,现在狮子没有了,底座还在,想来之前也是位官宦人家。
小巧心想,还真是师徒,她想置业买宅子,石二竟然也买了。
小巧一边哀叹本身何其不幸竟找了个蛇精病当师父,一边口是心非:“徒儿不想放低身材,徒儿只想和师父学习高超的轻功,今后能到钟鼎之家去偷宝贝。”
话说她曾经在西府的房顶上见过一个贼,那就是石二,明天又见到另一个,看来金家的活财神之名不是白得的,挺招小偷待见。
石二又换了一张新的假脸,此人还真是有钱,这类假脸暗盘价都是几百两一张,固然假得不能再假,但用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皮,有价无市,碰到个冤大头,宰了也白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