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玉儿真若进了金家,虽说是在都城,可就凭她是金老太太外甥女这个便当前提,老宅那边多数也会落到她手里,再加上柳玉儿又会做买卖,在江苏也有铺子,金老太太一欢畅,很能够把本技艺头的铺子都让柳玉儿管着,到当时,就更没有她和四老爷金春的好日子,这么多年来他们伉俪手里都没有恒产,直到娘家哥哥攀上李公公,金老太太也才拿出五六间铺子交给金春打理,而这对于金老太太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
焦氏过来找小巧调拨一番,小巧信赖,她也会去宋秀珠那边调拨,这位四婶婶固然识字未几,却生了一张巧嘴,就不晓得宋秀珠会是甚么反应呢。
说完她便又持续绣起来,把个焦氏晾在了那边。
焦氏说完,便看着小巧,想看看她的反应。
看看天气垂垂暗下来,她早早吃了几块点心,又叮嘱杏雨几句,换了夜行衣,坐在窗下冷静等着天气完整黑下来。
给琳琅绣的屏风还差最后一只花瓶,小巧让杏雨和浣翠把绣花架子搬到院子里的树荫下,筹算在入夜前把屏风全数绣完。
小巧微浅笑着,却不接话,这位婶婶夺目又刻薄,少理为妙。
“既然珑姐儿是个明白人,那我这个当婶娘的要给你提个醒儿。先不说你娘祸害了金家血脉,就凭她现在的这个病,老太太只需让三老爷一纸休书就能把她轰出门去。到当时你可就是休妇之女,别说许家那样的家世,怕是都城里的浅显大户,也要退避三舍了。依我看,珑姐儿你还是未雨绸缪,替你娘多想想,现在不比之前了,老太太真想给这府里换个女主子,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焦氏偏就不能再辩驳,正像小巧所说,这里是都城,而不是江苏老宅,这里四周都是宋秀珠的耳目,随时都能传到三老爷和宋秀珠耳中。小巧再不得宠,也是三老爷的亲闺女,金媛再是出丑,她也是宋秀珠的女儿。
唉,您还真是辛苦,恐怕我听不懂,还要再提示一下宅斗目标就是柳玉儿。
小巧仍然没有抬眼,她的重视力都在手里的绣花针上,闻言也只是淡淡道:“水土再好,也比不上血脉相传。金家的孙辈虽多,我不管如何,也是祖母的远亲血脉。”
本来金春还劝过焦氏,三个兄长都在内里立室立业,金老太太手里的铺子都在江苏,兄长们本领再大,手也伸不到这里,老太太名下的这些财产,迟早还是要交给他来打理,也不过就是早几年晚几年的事,只要她这个当媳妇的把老太太哄好了,这些铺子自是会一间间的给过来。
柳玉儿来势汹汹,宋秀珠定是不甘心这么多年的苦心运营落到别人手上,或是这个时候,小巧再插一腿出去,这金家西府那就热烈了,最好越乱越好,三老爷金敏是宦海上的,这里又是天子脚下,虽说大武朝孀妇再嫁也经常有之,但是真如果闹得家宅不安,传到御史耳中,金三老爷的名声也会受损,是以,他自是会将此事压下来,柳玉儿想要进门可就难了。
焦氏却一屁股坐到中间的石鼓上,笑道:“依婶娘来看,五蜜斯回到都城倒真是出息了,有婆家撑腰就是分歧,三丫头这上头可比不上你,白白算计了一场。”
她临回都城前曾在枣林里留了动静,也不晓得石二这几日有没有去过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