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氏固然倒也算是懂事得体,但也就是做妾室的身子,更何况她还是冯氏的陪滕。想要当这西府的大太太,还真是痴心妄图了,不说别的,就说她一手调|教出的金媛,好端端的金家三蜜斯,愣是给带成了粗坯子,比阿谁五丫头也强不到那里去。
“姨母啊,都怪玉儿心直口快,这才说了几句话,就惹了二太太不欢畅了,我说的话您老就当没闻声,哟,这今春的雨前还真是好呢,比我在江苏喝到还要好。”
之前她还真不晓得金敏和柳玉儿的那些事,这些日子她感觉不对劲,这才让人去探听,这一探听可不要紧,这柳玉儿不但是金老太太从藐视着长大,并且还曾和金敏议亲。
没等金老太太应允,宋秀珠便抢着说道:“表姑太太真是热情,可妾身也真是没有事,明天不过就是打碎一只碗罢了,如何就变成也染上那种病了,老太太和表姑太太不消操心了,真的没有事。
柳玉儿说得头头是道,宋秀珠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表姑太太,可真是会顺竿爬,小巧扔个竹竿给她,她立即就摆出副热情肠的面孔,直接拿顶疯婆子的大帽子扣到本身头上。
柳玉儿笑得云淡风轻,手里紫葡萄纹的团扇悄悄摇着,晶莹皓腕上一只金镶玉的镯子也跟着晃来晃去,宋秀珠认得,这镯子前几日还戴在金老太太手上,传闻已经戴了十几年了。难怪柳玉儿这么得瑟,却本来金老太太把戴了多年的镯子也给她了。
这里是西府,反而不如山里庄子稳妥,说不定哪日老太太就会让人来她屋里翻滚一通。
小巧又对杏雨道:“明天你打发几小我,去把容园也打扫一遍,那边树多,怕是比这里更脏更乱了。”
“那也好,明日妾身便让人去请大夫来给看看,也让老太太放心。”宋秀珠低眉垂目,又是那副不幸见儿的小模样。
宋秀珠倒吸一口冷气,金老太太竟把三老爷的出息搬出来压她,如果她还没不肯看大夫,那就是摆明找骂的,说不定还要让她去先人面前罚跪。
小巧已经回到她先前的小跨院,院子里四周都是残枝断叶,想来是风大雨大,吹得满院狼籍又没人打理。
庄子里固然安稳,但她还是感觉这些东西放在身边最可靠。
看到宋秀珠的眸子子都在本身腕上的镯子上面,柳玉儿笑得更加都雅,她本就生得细眉细眼,这一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是风情。
前先石二给她的那些,连同最后此次给的文房四宝、扇子镇纸,除了两只玉盏以外,她还全都没有脱手,这回都一起从庄子里带返来了。
这只口袋只是她本身缝的平常袋子,并非石二给她的那一只,但这口袋里装的,却都是好东西。
如果那年金敏没在湖上巧遇冯婉容,这金家西府女仆人的位置就是柳玉儿的,更没有她宋秀珠甚么事。
幸亏五姐阿谁不利蛋终究返来了,她再也不消奉侍祖母,三姐说得对,只要五姐返来,老太太只会针对她一小我,她才是最让老太太恨的那一个。
她还是小孩,常日里贪睡,每日卯中便要到祖母的春晖堂候着,待到祖母起家,她还要过来奉侍,春晖堂里大大小小二三十个丫环婆子,倒也不消她做甚么,但就是整日陪在祖母身边,已经让她很难受了。
身为掌家多年的西府太太,一只金镶玉的镯子,宋秀珠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金老太太不但让柳玉儿住进府里,还把这镯子送给她,这内里的事情就不得不让宋秀珠牙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