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回身对绣儿道:“你和门子说一声,如果东府来人,立即来奉告我。”
小巧也挺为她熟谙如许一名清贵小偷而咂舌的。
聂氏掌管金家在北直隶的买卖,金老太太固然活力,可却插不上手,如果这个时候,西府里有人要请老太过分来作主,主持大局,以金老太太的脾气,定会以为这是她和聂氏对抗的最好机遇。
走了大半日,小巧顾虑母亲,便想直接去母亲屋里,却见沁绯和代婆子都在廊下坐着,一问才知母亲方才睡下。
小巧和琳琅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吃了一惊。她们都是金老太太的嫡孙女,这些年固然一个在都城,一个在老宅,可也晓得金老太太的脾气,她和大儿媳聂氏不对盘,是以十年里都没来过都城。
流朱点头:”回四蜜斯的话,东府的人没有来,就是我们西府来人了,这会子刘管家已经接了三爷归去了。说是算着日子,老太太的车马最快明天就能到京了。“
“那您说三老爷如何就能说动老太太来都城了,老太太有多恨......“
流朱眼泪都将近流出来了:“我求了,可刘管家说让五蜜斯在庄子里放心住着,还嫌我到前院探听,说要罚例钱呢。我就是听桂嫂子说府里来人了,这才畴昔问动静的,真的没有用心刺探。”
回到庄子,刚进垂花门,就见流朱踮着脚拔着脖子似是在等人,看到两位蜜斯下了马车,往这边走过来,流朱慌仓猝忙跑到小巧身边,被杏雨斥道:“没端方,也不晓得给四蜜斯和五蜜斯存候。”
小巧用帕子擦擦淌到眉间的泡沫,轻声道:“老太太应是我们西府请来的,要不如何东府那边没有动静呢,再说依着老太太的性子,怕是有生之年都不会去东府的。”
这庄子固然不是东府私产,可金顺媳妇原就是聂氏身边的大丫环,是以这庄子里上高低下,对东府的人言听计从,琳琅使唤人也是理直气壮。
自古以来,神通泛博的偷儿们不是担忧偷不来东西,而是千辛万苦偷的东西不能换成真金白银。
对她来讲,最令她欢畅的,倒并非是这七百两银子,熟谙白员外才是最让她欣喜的。
“大太太没事,是我们府里来人了,说是老太太从江苏来了,这会子已经快到都城了,刘管家亲身过来,接三爷归去呢。”
那日回到茶馆时,小巧少不得被琳琅抱怨,幸亏许庭深把礼品送给小巧后,以免再碰到颇多难堪,便借端先回西岭了,金子烽自是不能让他单独归去,他们二人连同三四个小厮没去茶馆,便直接回庄子了,金家两姐妹是由金顺的儿子带同七八个庄子里的人护送归去的。
当然像石二那样,把盗窃做为巨大爱好发扬光大的,这世上绝无独一。
流朱急得额头上冒出一层汗,仓猝给两位蜜斯施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