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
方才走到院子里,就听白员外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小子,师承那边?”
白员外一拍大腿:“小子你懂行,还晓得尊老,是个好孩子,你等着。”
白员外用两根手指掂起玉盏看了看,脸上暴露对劲之色,又问:“剩下那只何时送来?”
明显,他还是认定小巧背后另有人,十来岁的黑小子,就算会几招充场面的工夫,也偷不来如许的好东西。
收赃民气里都有一本帐,哪小我会是耐久客户,哪小我是一锤买卖,也不过几句话他就能摸得门清。摸不清来源的就是连唬带骗,很多刚入行的新手内心没底,代价一千两的东西也许几十两就脱手了,并且这代价会一起压下去,在没有登上六扇门百花榜一举成名之前,他在这里的价位就别想翻番了。
“我传闻有些达官权贵最喜好用没沾土的古物,如这类带着皇家标记的那更是抢手货,怕是还没有放进你这大瓮里,就能脱手了吧。”
白员外用眼角瞟了一眼,目色安静,口气淡然:“只要一只?”
小巧猛一昂首,就见一个穿戴绛红色衣裳的人扒开树叶正在看着她,阳光透过枝叶照在他的头上,金光闪闪,亮得人睁不开眼,而那人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带了丝奸刁,又带了丝对劲,仿佛在说:嗨,我追上你了。
宿世小巧几岁就在江湖被骗窃匪当小骗子,厥后碰到徒弟成为专业人士,这其中的道道心知肚明,岂是白员外几句话就给吓住的雏儿。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她的人已经出了院子,跑下了那道山坡。
小巧朗声道:“你收了东西就成了,哪来的废话。”
说完,她收了银票,回身就走。
在大武朝,员外当然不是六部里从五品的员外郎,而是银子捐来的闲职,非正式的官员体例,虽是费钱就能买来的,却也不是黄口孺子能当的。
小巧沉着声音轻笑,听起来像个变声期的少年:“啧啧,好大的口气。你觉得我家长辈打发我来,定是出了状况急需银子,又不好透露身份让道儿上的朋友晓得。是以你就想先把我唬住,再乘机压价,趁火打劫,归正我也是个小孩子,你只需假装不晓得我背后有人就成了,既不会有损你金牌收赃人的名声,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好东西从面前遗漏。我没有说错吧。”
小巧晓得他对玉盏势在必得,便诚恳不客气把代价抬到十成:“总计一千八百两,先付八百两。”
看着小巧目露惊奇之色,小孩不屑:“我姓白名员外,不可吗?”
走过石牌坊,又走了一里来地,前面是个岔道口。小巧正筹办走上来时的那条路,俄然,她感到树顶上有纤细的声音传来,不是风吹树叶,而是绸缎衣裳的窸窣之声。
小巧哈哈一笑,用个巧劲儿,那只玉盏滴溜溜在空中转了几转,稳稳落在白员内里前的破桌子上。她是显摆,用心玩的这一手。
看到白员外目光有了窜改,小巧晓得她已经胜利引发了这个老油条的重视,她接着说道:“你倒是打的一手快意算盘,可也不想想,如果手头上只要一两件像样的东西,犯得上来找你吗?这只玉盏你也看到了,正宗的汉朝宫廷之物,都城里有的是当铺,我随便找一家就能换上两三百两银子花差花差。”
说着,白员外就从那只破粪筐里翻滚起来,不一会儿,几张银票就摆在小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