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珠秀眉蹙起,又把正在廊下逗相思鸟的金妤叫出去,问道:“那会子你四姐姐和五姐姐凑在一起说话,你躲得远远的干吗,为何不畴昔,怕她们吃了你啊。”
她在西府掌家多年,偶尔也会有哪个主子手脚不洁净的,可也没有偷到她的碧桐院里来,看来还真是墙倒世人推,看着现在她们母女不如之前失势了,竟然偷到她头上来了。
荷香和张婆子说了,张婆子也有些慌神,先前她固然查问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可也真没把这些物件儿放在心上,反正都是不值多少银子的,太太的金饰头面一件也没少。
荷香出去,很快便返来了:“是张妈妈正在训人呢,我们院子里丢了东西,正在挨个查问呢。”
望荷园已经都换了,下个就该轮到她的碧桐院了。
回到碧桐院,她问金妤身边的丫环冬梅:“今儿个七蜜斯跟着四蜜斯五蜜斯都去哪儿了?”
“你去问问,都是丢了些甚么物件儿,若都是可有可无不值钱的,也就算了,老太太在府里,我们院子里可别为了这点小事闹得沸沸扬扬,让老太太晓得了,还觉得是我连身边的人都管不了呢。”
东西两府的人可贵在一起用膳,虽说人没有凑齐,可也算是齐乐融融。
宋秀珠叹了口气,端起粉彩茶盏抿了一口,却听到院子里似是有人声传来,她皱皱眉,对身边的荷香说道:“你去看看,是谁在内里这么大声。”
荷香承诺着出去,刚走到门口,宋秀珠又把她叫住:“先让人把院门关了,再找两个懂事的在门口守着,如有人来,就说我头疼,已经睡了。”
聂氏的声音一贯都不小,这会子固然没有用心进步调子,可宋秀珠在隔壁桌子也听得清清楚楚。
“丢东西?我如何不晓得?”宋秀珠问道。
宋秀珠内心烦燥,只感觉真是祸不但行,本来出了绿袖那件事已经让她气得牙痒痒,本日又让聂氏恶心一通,院子里又出了如许的事。
宋秀珠霍的站起家来,呼吸也有些短促,对荷香道:“你奉告张婆子,让她就算把这碧桐院里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只香炉找出来。”
怕是要借着这件事,把她院子里的人也换掉。
可看太太这么大的反应,倒像是这玉香炉有何来源似的,她先让人守住门口,又把院子里的几个大丫环全都叫过来,把太太的叮咛说了一遍。
可不管如何说,这个时候找到那只玉香炉才是首等首要的事。
这件事既然推到金敏身上,平素里标榜以严治家的金三老爷自是不能有妇人之仁,聂氏在这个时候提到金媛,点到为止给世人加深了影象。
这话倒也算是通透,可三老爷最宠太太,有了好东西也是先送到碧桐院,别说是这只小香炉,就是更贵重成双成对的物件也有,偶有破坏,也没见太太如许大动兵戈。
荷香出去细细问过,一一道来:“有一盒子碧螺春,张妈妈说那茶叶倒也罢了,那装茶的盒子倒是镶着象牙的,能值上十几两银子;另有只玉香炉,就是那只很小的,平时您做针线经常点的那只......”
荷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宋秀珠俄然打断她:“你说玉香炉丢了,昨日我看还在楠木案子上放着呢。”
聂氏和冯氏生的女儿个个都是人精似的,她生的这两个女儿却都如许笨拙,宋秀珠沉着脸,让荟香去把金妤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