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轻易送神难,他现在终究体味到了。
府里又来了很多道贺的女眷,金敏自是不能再待在后宅,干脆去找长兄金赦。
金敏听他的口气,就知他底子没有放在心上,一门心机帮女儿奉迎婆婆,哪还顾得上管他的事。
金敏倒是给气得七荤八素,现在他已经悔怨接金老太太来都城了,早知如此,那日在迎客亭就应顺水推舟,让母亲跟着大哥住到东府。难怪年老迈嫂发兵动众地畴昔,却又痛痛快快不争了,现在想想,本来他们搞得那么场面,就是为了先下他的面子,再让他为了找回面子,死乞白列也要把母亲接到西府里去。
那次他还觉得是本身态度果断,才令聂氏不敢和他再争,现在他才明白,聂氏不是不敢争,而是她压根也没想把金老太太接到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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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次把小巧送到庄子里,是聂氏提出的。这才顺风顺水。如果此次他主动把小巧送归去,聂氏不承诺如何办,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宋秀珠鼓动的,不幸的宋氏又要跟着遭殃。
金老太太来了以后,金媛不是禁足便是挨罚,恰好梨香的小日子又来了,宋秀珠昨晚见到他便哭得死去活来,他只好一大早就来找小巧,没想到这丫头冷口冷脸,一口回绝。
你是为了女儿,我也是为了女儿啊。
金赦底子不晓得这件事,金敏又说得掐头去尾,藏藏掖掖,金赦还觉得就是蜜斯妹之间闹别扭,便哈哈笑道:“三弟,你也真是,这点小事有何要报歉的,你长嫂最是漂亮,不会在乎,你来看看这盆十八学世,可惜我养得不好,不然也一起给亲家送畴昔,对了,你可熟谙善于玩弄花草的匠人,我出高价请他过来......”
自从把小巧从老宅接返来,这府里就没有安生过。先是金媛出事,接着又把聂氏引过来大闹一通,逼得他不得不把宋秀珠禁足。如果宋秀珠不被禁足,府里也不会一踏胡涂,他又怎会将金老太太从江苏请过来。
珊瑚和金妤谁也不肯去本身的屋子,粘着小巧要一起睡,小巧便让她们的丫环婆子都归去,明早再过来,又让喜儿铺了床,两个小家伙一边一个挤着她,这一夜,小巧睡得腰酸腿疼,胳膊都麻了。
他俄然又想起来,请神轻易送神难的,除了金老太太以外,另有一名,那就是他的嫡女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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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也问:“四姐要和四姐夫一起睡觉,您说她害臊不?”
见他来了,金赦指着一盆系了大红绸的菊花道:“这盆紫龙卧雪我养了三年,本年关于着花,待到琅姐儿三朝回门时,就把这盆花让她带归去,传闻她婆婆最爱花草,投其所好,今后对琅姐儿也更好些。琅姐儿像她母亲,刀子嘴豆腐心,到了婆家没人宠着她,不免会亏损。”
小巧和几位堂姐妹,跟着焦氏和陈氏一起去李家喝喜酒,直到很晚才返来,聂氏没让她们归去,就宿在东府的客房里。
看来比及忙过这阵子,还是让小巧住到庄子里,她想陪着冯氏,就让她留在那边。免得再返来招惹事端。可又一想,仿佛小巧也没有招惹过甚么事,每日在祖母面前晨令定昏,并且传闻筹办琳琅婚事期间,她一向都跟着帮手,聂氏还打发陈氏到春晖堂,在老太太面前把小巧嘉奖一通。
他讪讪地从兄长那边分开,见金子烽的小厮扶栏正在四周找他。府里办丧事,大老爷金赦甚么都不管,那些有身份的客人,就只能由他金三老爷陪着了。